“恋爱哟。”深津一开口,松本手里的笔滚掉在了地上。
野边也呆呆看了他一阵,好一会儿才记得把自己的下巴按回原位,将塔罗牌排开让深津抽了八张牌,尽管他已经有了大致的怀疑对象不过还是不敢多问对方的情况,只能硬着头皮讲一些不痛不痒的内容,可是当第三张和第五张抽出来的时候,野边犹犹豫豫,最后压低了声音小声说:“如果你们两个人都没有做好准备的话,可能很难在一起的。”
“这说明你们之间可能存在不信任还有戒备”他先指着权杖9,然后再指向世界牌,“而这个说明,关系停滞不前,短期内不会有变化。”
话题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沉重了,被迫旁观了一切的松本悄悄看了眼深津的表情,结果这家伙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然后只好把作业翻到下一页以掩饰自己的惊讶。
“明白了,”深津点点头,“果然很准哟,野边同学。”说罢他起身离开了休息室,走下了楼。
出了一身冷汗的野边趴着桌上凑过去问松本:“你们是一个寝室的,你知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时候有的女朋友?”
“我、什、么、也、不、知、道、啊。”松本一字一顿回答道,“这种事我们真的有人能藏住吗,你忘记情人节你们班女生给你送义理巧克力的时候学长是怎么对你的吗?”
野边又打了个冷颤,抱住脑袋拒绝回忆可怕的经历说:“那是因为农业科所有男生都有啊……”
看吧,这就是在和尚校里读男女比例平衡的科系的下场。
到了出发去静冈的前一日堂本五郎才正式公布了这次登记的十五名选手名单,二年级的占了多数,一年级依旧是只有泽北荣治一位独苗。也许是这种对超级新人的偏爱对他产生了足够大的影响,又或许事加州集训的刺激在他身上还没消退,总而言之这小子的状态变得极其亢奋,好像被调成了什么“高度兴奋”模式。
经理先前带回了一些别的县内预选决赛的录像带,出发前队里其他人都在认真地观察着有可能会碰面的对手,只有泽北完全沉不下心来,河田硬是把他按在板凳上,他也没看几眼,全程在走神。可即便如此,只要堂本监督没有出声,前辈们自然就不会说,况且向井也不是木村那种性格的主将,若是泽北能用得上,性格差一些他也无所谓,毕竟剩下的后辈似乎也都不是什么好相处的家伙。
而深津这时候也没有任何举动,他后来承认他确实疏忽了,可本质上都是普通的人类,他觉得自己应该是被那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偷懒心理给控制了,不然不会那么轻而易举就选择了“任其发展”。再加上,国内外实力的落差在他心里也种下了种子,让他不免产生了一种目前的他们不必担心这些对手的傲慢错觉。
夏季多雨,在路上奔波了大半日,山王全员很晚才到达了下榻的酒店,淋了雨的大家看起来有点狼狈,一群人站在大堂里等待入住登记时,酒店的大门再次被推开,那位在美国见过的有钱帅哥又出现了,这次他旁边站着的不是一之仓的堂姐,反而是他们刚在录像带里见过的学校的选手——穿着海南训练服的牧绅一,他们俩一边说着话一边并排走进来。
等等,还有第三个人,是披着海南队服外套的堂姐!
队友拉了拉一之仓的袖子指着身后,他转过头去,刚好和三重子对上了视线,心里忍不住在想为什么堂姐每次的出场都好像包含着什么复杂的前情,好比说她怎么会顶着一头半湿的头发还穿着别的学校的人的衣服。
与此同时,门口的三个人。
“太抱歉了,我过弯的时候应该留意一下有没有人的……”牧智司双手合十举起,弯下腰和女生说对不起。
“我已经说过没关系了,”三重子低头看了眼湿透的上衣,把外套拉链又拉高了一点说,“牧同学,我先穿回去,明早在开幕式前洗完还给你。”
“没事,我和前辈借一件备用的就好。”牧绅一摆了摆手。
“真不需要我再补偿些什么吗,我让绅一送你回房间吧,你不是住在别馆吗,还有那么远……”做错事的牧智司扶正了头上的墨镜,拉过自己弟弟手将他推过去。
奈何三重子迅速地让了半步,先是看了眼不远处熟悉的那群山王小子,接着提醒道:“智司先生,我好像同您谈过这个话题,结果也不是很愉快。”
“那西宫同学,我们就先走了。”牧绅一长叹气直接截断对话,转身一把扯过兄长,径直走向了电梯。
“喂,你识相点嘛。”牧智司压低声音。
“你才是要识相点!”牧绅一反击道。
三重子摇了摇头,慢慢朝登记处走近,球队的经理在给大家分发房卡,深津则是特意留到了最后,完全无视了说要一起住的泽北的呼唤。
他将口袋里的纸巾递过去,并没有询问发生了什么,而是说:“今年也能在看台上看到你了,真好哟。”
她点头应声:“因为我喜欢看你们的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