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什么人?
木哲一怔,没料到雍沉说出这样的话。
他望着雍沉,喉咙干涩的一滚,声音是自己都不认识的沙哑低沉。凝睇雍沉的脸孔,不知为何,内心复杂不已。
“你以前从来不属于我,你有你的父母和妹妹,你有你的家,以前的你,我只能干涉,却不能走进去,连你的笑容都不属于我。我知道你的生活已经满满当当,可是我木哲还是要闯进去,不管你愿不愿意,之后的你都只能属于我……雍沉,你是我想深爱的唯一。”
木哲的嗓音沉锐似铁,一下一下敲打着雍沉的心。
“既然已经要各自祸害,那么你对于我而言,是我曾经所失去的所有,是我未来将拥有的所有,你在我身边,我就失而复得。”
“自从我把你从水里捞出来,你这一辈子都不能甩开我,我不要你的命,我要你的一辈子,用它来告诉我,你是我的什么人。也用来告诉你,我是你的什么人。”
木哲说,音色冷静。
“你敢吗?”
敢和我……这样捆一辈子吗?
雍沉一动不动,逆光的他表情难以看清,而木哲的脸,依旧是熟悉的硬朗。
木哲的眼神是雍沉从未见过的真挚与温柔。
雍沉不知想到什么事,只觉鼻子一酸。笑了起来,他觉得,自己的这一次笑一定很丑,很难看。
他不愿意两个人在暧昧的边缘无止境地摸索,他想把那张窗户纸捅破,让两人可以再近一点,再近一点。
能够心口挨着心口,感受对方的心跳,仅仅如此,真的就已经非常足够了。
“我敢。”
“即使被人看作笑话,当成龌龊。”
“我也敢。”
雍沉极度笃定地说。
终于。
他和木哲,把所有顾虑都抛开,要敞开心扉,一起,一起在晴天下奔跑,在葵花田里穿梭。
记不清两人到底怎么从大路上推进了葵花田。
金黄色的花瓣闪烁发光,花心里生出嫩嫩的葵花籽儿,一钻进去都能闻见清新的瓜子香。
一朵一朵的向日葵比人身还高,个个昂扬着脖子朝落日的方向梗着头颅,宽大的叶掌,盖在头顶,像一片小蒲扇遮了阳光。
情不自禁地拥抱,雍沉勾住木哲的脑袋往下压,把木哲的脸压向自己。
木哲的黑眸凝着雍沉的黑褐色眼眸,两人不言一语。
一切都那么和谐温馨。
就那么对视着,时间从他们身边轻柔地拂过,怕吵到他们。
雍沉说,“朕要亲你,小哲子。”
木哲笑了。
雍沉不等他说话,捧过木哲的头,将唇瓣贴上去。
木哲的唇很软,比棉花糖还软,跟他硬朗的外形大相径庭。
雍沉搂着木哲,青涩而探索地把舌头挺进对方的嘴唇,轻轻地挑逗卷动。
木哲像被电流刺激了似的,猛然抱紧雍沉的身体,偏头使两人的唇斗舌战进行得更加彻底。
牙齿轻咬舌头,欲擒故纵一般往回缩,引得对方火焰高涨,浑身滚烫。
呼吸声粗重地回荡在葵花田,像某种野兽在夜间嚎叫。
唇角勾出一丝银线,在黄昏下晶莹剔透,闪若珠玑。
木哲的手从雍沉后背向下缓缓移动,扒开浅蓝色校服衣摆就探了进去,贴在雍沉腰上,来回摩挲抚弄。
雍沉的腰部紧致光滑,使人触摸后恋恋不舍,无法自拔。
木哲忍不住伸手掐了一把,掐得雍沉低哼一记。
雍沉瞪木哲一眼,木哲一脸满足的微笑。
没笑几秒,木哲感觉自己的身体往后倒下去,雍沉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把没有警惕的木哲推了一把。
簌簌的风声,簌簌的葵花枝叶抖动的声音从耳边呼啸而过。
这一倒地,两三棵向日葵直接“咔嚓”一声齐齐跌在田地,无私地铺在两人身下。
远处的大路上,行人会朦胧地听见一点声响,朝葵花田里睨一眼,但只能看见茂密的枝叶随着晚风抖一阵,又回归平静。
雍沉俯视身下的木哲,心里一直想着在这事上要先发制人,毕竟他可是了解了一些“彩虹”跟“后面”的。
不然以木哲的武力,自己要斗争反抗,简直是以卵击石,无力回天。
他一脸狂傲地跨在木哲腿上,嘴角的梨涡跟着笑意浮现出来。
“我在上,你在下。”他说,不卑不亢。
“什么?”
木哲盯雍沉的脸,愣了好久才顿悟过来。
下一瞬,他猛然坐起身,钳住雍沉的后腰往上一提,自个儿一旋身就反客为主。雍沉还没有反应明白,乾坤颠倒,眼前一抹黑影压来,自己便被木哲重新压在下面。
“牙儿!你敢!”
“看来。”木哲伸手摸了摸雍沉的双唇,戏谑,“咱们得找个时间好好地商量商量,谁上谁下。”
说完,俯下身,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