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后的苟枫乖巧得可以,柴璟抱着苟枫来到浴室,先把他放在高脚桌台上,然后一点点脱掉他湿润凌乱的衣衫。
白皙的胸膛,两点娇红,劲瘦狭窄的腰身,平坦的小腹,以及…那个触目惊心的肿块。
并不陌生,因为自己也有,但亲眼看见它长在苟枫身上,柴璟还是倒吸一口气,伸出手,指尖颤抖,轻轻触碰它,温热的凸起,它还很小,却很危险。
这个始作俑者,让少年痛苦至今。
在这具近乎完美白皙圣洁的身体上,它多么丑陋。宛如玷污天使的魔物。
垂下眸,暂时埋葬低落的情绪,柴璟在宽阔的浴缸里放满热水,然后把苟枫放在里面。
即便喝过醒酒汤,苟枫的意识还是没有回笼,只是眯起眼,双膝弯起,手臂环在上面。跟不认识柴璟似的,茫然地看着他,完全不在状态。
“水怎么样?太热了吗?”柴璟俯下身,双手捧着热水,倒在苟枫背上,试试水。
“……”
苟枫呆呆地看着他,眼眸微动,没理他。
好吧,人家还没醒呢,不勉强。
柴璟默默拿起毛巾给他擦背,擦拭一圈后,手摸索着来擦苟枫的前面。
苟枫前面简直是一片美景,人体如画。
该粉的地方,绯红一片,该软的地方,触感滑润,浓淡相宜,以粉为主。像是在一张白净的画纸上,用彩色的水笔绘图。
观赏价值极高,大饱眼福。
好像意识到该擦前面了,苟枫彻底舒展身体,眯起眼,做好享受的神色,等着人来伺候,半天没见动静,他疑惑地歪过头,清澈的目光看着柴璟。
“……”
柴璟偏过头,身体又开始火热,脸发热发烫。
怎么说呢。
若是苟枫现在清醒着,那么,羞赧、手足无措的将会是苟枫自己。
可他现在完全醉了,完全不知道自己不经意的一瞥,细小纯粹的动作,有多么勾人。
此刻,轮到柴璟羞涩了。他扶额苦笑。
急不可耐,等着擦拭身体,把身上恶臭的酒味都散去。苟枫轻蹙起眉,伸出一只湿漉漉还滴着水珠的手,不满地拍在柴璟胸膛上,眼神示意他快点。
“怎么不擦了?”苟枫低声问,湿漉漉的小鹿眼睛看着他,带着些责备的神色,手也不太老实,滚烫的手摁压在柴璟手腕处。
“我擦……”
柴璟艰难克制自己,觉得给苟枫洗澡真挺难熬的,他大脑神经都要炸飞了,被撩拨得魂魄四散、□□,人家没事人一样,纯良清净,还嫌他手脚不利落、做事拖沓、服侍人的功夫不到位。
累得要死,柴璟好一顿收拾,身心疲惫,这才把苟枫干干净净地放在床上,苟枫身上已经没有酒味,倒是有一股淡淡的茉莉香,那是苟枫常用的沐浴露味。
他想问苟枫怎么喝酒了,想问苟枫是不是和徐莹璐……但现在不行,苟枫意识还没有回笼,估计头也昏沉,话都说不完整。
见苟枫安安静静躺在床上,柴璟放了心,抬脚要回到自己房间睡。
苟枫顷刻间睁开眼,在床上腾的一下跃起,一把抓着他的手,力道很大,轻轻地摇了摇,就像在办公室那样。
视线缓缓下垂,柴璟凝视下方覆上来的手,心跳漏了一拍。
他最后没能顺利回到自己房间,而是躺在苟枫被窝里,跟苟枫面对面,呼吸相闻。
一时无话。
苟枫直勾勾地盯着他,跟猫瞪耗子,一眨不眨的,眼底还泛着一抹狠戾之色。柴璟往后缩了缩身子,没来由地内心一慌,还有些发怵。
突然,一个用了力道的拳头打在他的胸膛上,然后是第二拳,第三拳,第四拳。
柴璟惊讶地说不出话:“????”
他倒是挺委屈,打我干嘛呢?苟枫醉酒后这么暴力么?
无可奈何,只能生生受着,苟枫第五拳袭击过来时,柴璟忙不迭地握紧苟枫的拳头,指腹摩挲在他打红的地方。
轻声问:“怎么了?”
“烦。”
苟枫惜字如金,脑子还不清晰,但能说点话。
“烦什么?”柴璟奇了,发问。
“烦你。”苟枫抬头看他,眸中带着点儿愠怒,上下红唇一碰,不满道,“你……玩我,你个王八蛋。”
而后,似是气消了些,苟枫自顾自的把柴璟推开,推得远远的,自己卷着被子,利索地翻过身,闭上眼睛,再不肯多说一句。
只留下一个冰冰冷冷的后脑勺,对着惊愕不已的柴璟。
柴璟默然看着苟枫,几分钟后,柴璟慢慢移动身体,薄被随着他的动作莎莎滑动,他凑近苟枫,想问“玩我”到底是什么意思,可他却听到苟枫匀称轻微的呼吸声。
苟枫睡着了。
柴璟反而睡不着了。他仰躺在床上,盖着那么一点儿被子,想到今天苟枫一连串不同寻常的反应。
他何其聪明,一联想便明了了。
他想,苟枫应该是误会了。
他猛然翻过身,双手圈住苟枫,手越过苟枫的臂膀,锢在苟枫细薄的腰间,头也埋在苟枫温热的脖颈处,轻声呢喃。
“我没玩你,我认真的,你别躲我。”
苟枫这一觉睡得很不踏实,总是做梦,梦到一只粗粗的大蟒蛇,吐着蛇芯子,死死缠着他,圈在他的腰间,他把它推开,冲它呲牙咧嘴,扬言拿枪崩死它,可它又来,特烦人。
一觉睡到上午十一点半,因为一直做梦的原因,身体还是感到劳累,苟枫睁开眼,视线环视室内,这是他自己的房间。
“啊……”
他坐起来,轻叫一声,掌心支着下颌,眼皮恹恹地耷拉着,看起来挺丧。
“醒了?”柴璟推开门,站在门口问。
“嗯。”
“洗漱吃饭。”
“哦。”
负心汉。
想起昨天那个烦人的事,苟枫就挺烦躁,不,是很烦躁,心情不爽,随时随地想提起拳头揍柴璟一顿。
玩到本少爷头上,真是胆大包天。
即使坐在餐桌上吃饭,苟枫也一肚子气没得撒,只沉着一张帅脸闷头吃饭,默然无声。
草草吃过饭,苟枫照例进厨房洗碗,他们早就规定过,饭柴璟来做,碗苟枫去洗。
柴璟看他一眼,冷静道:“先别洗,我们来谈谈。”
求之不得,看你能说出什么来。
苟枫冷哼一声,坐在沙发上,用审视的目光扫射柴璟。
气性不小呢。
柴璟坐在对面,顶着苟枫炽热逼人的视线,稍酝酿一会儿,手心浸出薄汗,扣紧手掌,他道:“我昨天,不是去相亲的。”
“哦,”苟枫随意应一声,便移开一条腿,很不文雅地翘着二郎腿,面无表情,“关我屁事。”
“我爸妈要求我生一个孩子。”柴璟低头,突然转移话题,一字一顿说。
这话他说得艰难,即便他在心中酝酿一个晚上,说出来时,他还是感到心凉。
苟枫一愣,脸上有些挂不住,镇定的表情碎了一地。
这太离谱了,什么意思呢?生孩子?
柴璟?跟谁生?
包厢里的那位么。
脑子瞬间一转,有一个念头在胸腔凌乱。
柴璟是异性恋?找自己还真特么是玩的?真就是图个新鲜么。
那柴璟可太……令他失望了。
也太能装蒜了。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虚飘,好像很遥远,又在咫尺间,从他的牙缝里死死挤出来。
他抬眼,目若冰幽的深潭,看着对面人凌厉的下划线,语气不温不热。
“柴璟,骗我有意思么。可给你爽翻天了。”
“……”
“没骗你。”
柴璟低声说,他动了动身躯,缓缓凑过来,就站在苟枫面前,定定注视苟枫。
苟枫怡然坐着,用冰冷含霜的目光审视面前的人。
柴璟站着,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垂眸凝视着他,不似以往那般居高临下。
两人的视线上下交汇。
显然不相信这种话,苟枫在沙发上换了个姿势,轻笑一声,笑声溢满讥讽,目光愈冷,他摩挲着自己清晰白皙的腕骨,下一刻便仰起脸,猝不及防地张开修长的五指,一把抓在柴璟的头发上。
薄唇轻启,目若深潭。
“你要是想玩,我不奉陪,你大可以找别人去,这是你的自由。”
“我既不随便,也不廉价。”
“别他妈搞我。”
“听清楚了么?”
说完后,苟枫喘了下,呼出一口闷气,手指微用力,抓紧柴璟的头发,往一侧扯了扯。
这不是一个令人愉悦的举止,被猛力扯动头发,头皮跟着移动,阵痛从头顺到脚,柴璟却闷声不吭,任由苟枫拿自己撒气。
“说话。”
苟枫见柴璟不吭一声,气又攀爬到脑门,他扬声命令柴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