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如平安生,不如沈曙雀,不如那些仁爱院的孩子,现如今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面具星人都可以踩着他穴鼠的脑袋,占据乌修平的心!
简直是反了天!!
“你为什么不能对我好一些。”穴鼠狂吠道:“你选择我啊。臭乌鸦,狗男人。你以为自己为什么能活到今天。”
手指上,属于乌修平的鲜血一滴一滴垂落下来。穴鼠看着,捂住脸,双颊涂满乌修平的鲜血。他发出难以割舍又痛苦的嘶吼,乌修平从他的利爪下逃生,飞速退到门口,逃亡似离开巢穴。
他临走前带上门,风吹得穴鼠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真应该一开始就把他关起来。穴鼠想道:其实做成人彘也是可以的,每天用带子绑着吊在天花板上。自己睡觉时再把乌鸦放下来,不需要时再把他挂起来……衣架、桌子……乌修平只有哭着哀求自己,发誓再也不忤逆自己,才可以大方慈悲每天给他几分钟排泄时间。
穴鼠想着可怕的事情。
被抛出去许久的花布小老鼠扭扭屁股爬上床来,可怜地吱几声后,它给穴鼠看自己屁股上不小心崩掉的线头,还有一些弄脏的白棉花。
穴鼠:“……知道了。别叫。”
他停下自己脑子里的人彘计划,笨手笨脚给花布小老鼠缝屁股。
“你觉得乌鸦适合做人彘吗?”穴鼠问花布小老鼠,“我看他很喜欢那个人彘大叔。我把他也变成那样子吧。”
花布小老鼠不太理解“人彘”这种高级词汇,不规则的豆豆眼眨巴眨巴。
穴鼠觉得自己真是愚蠢透顶了。他脑子一定和睾.丸长在一起,被乌修平艹傻了。他气得把花布小老鼠捏成鼠条,对空输出,“算了。”
他没有告诉乌修平,也不想告诉乌修平:对方能再见到平安生,全是自己在暗中出力。
是他,安排乌修平参加陈少爷的保镖任务。
是他,故意引导陈少爷来到这个城市。
是他,控制陈少爷,让其刻意要求把“痛苦之匣”带到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进行验货。
是他。是他。是他。
他只是想要让乌修平对那个叫做“平安生”的男人彻底死心。
他有什么错?!
平安生变成痛苦之匣又不是他干的;平安生失去手脚也不是他干的;仁爱院那些孩子死掉也不是他干的——他最多算个袖手旁观,乌修平就整天凶他!简直是反了天了!
穴鼠气得把花布小老鼠捏成一个鼠饼。
过去三年,乌修平反反复复在他身边念着这个名字“平安生”。
他提醒着他,他是为了平安生这个人才来到自己身边。
他提醒着他,只要平安生在,穴鼠永远算不上他这个人的挚爱。
他提醒着他,他在嫉妒平安生。
他嫉妒平安生。
他嫉妒一个失去手脚的……人彘?
开什么玩笑!
穴鼠将花布小老鼠扭成一条鼠麻花,搓成一个鼠麻圆,最后捏成一个三角鼠饭团。花布小老鼠尾巴扫来扫去,棉花全挪位了。穴鼠用牙咬断它身上的线头,重新给它拢出胖胖的屁股。
花布小老鼠大方原谅主人的揉搓行为,并表示还可以再捏捏自己。
穴鼠用手指将它翻个面,戳它的肚肚,“别闹。”
末了。他开始和自己的使魔聊天,“你觉得把乌修平杀了,再用亡灵法术复活怎么样?……那做起来会不会很凉?”
穴鼠认真思考和乌修平尸体做的可能性,摇摇头,觉得自己还是更喜欢热乎乎的男人,“算了算了。”
他想起以前自己直接控制住乌修平的身体,用技能要男人不管不顾猛草自己一天一夜,乌修平边哭边不受控制地冲刺……啧。他当时怎么就心软了?没有直接把乌修平洗脑成个只知道做的傻子呢?
穴鼠乱七八糟想了很多事情。
他躺在床上,脸上一阵冰凉,侧目看去。乌修平照过的复原镜不知何时丢到床上,正贴着穴鼠的脸,什么也没照出来。
穴鼠捡起它,对着镜子看了番,冷笑道:“什么垃圾。”
镜子里,所有摆件、零食、垃圾清晰可见,花布小老鼠愚蠢的嘴脸都被镜子照得明明白白。
唯独没有穴鼠。
好像,他从没有存在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