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图上的标点显示他们正在星河之中穿梭。
沈再感觉到脸上似乎有东西在融化剥落,他面色肃然一变。
短效整貌药是个好处和弊端都非常明显的东西,简而言之就是好用是真好用,鸡肋也是真鸡肋。
它可以迅速起到对面部进行遮盖调整的效果,但是本质上它是在面部形成了一层薄膜,类似于人皮面具那种东西,能在耳下摸到细小凸起,它还有个致命的缺陷就是遇热水会剥落。
所以沈再此前洗完澡就会恢复自己本身的面貌,然后在去见阿莫尔之前再重新使用短效整貌药。
沈再感觉到面部一凉,药效彻底消失了。
对面的哈伦见到他本来的面貌就怔在原地,随即眼眶红了一圈。
“沈博士,真的是您。”
“安东尼奥,最近怎么不见你去象牙酒馆找菲亚姑娘玩了?”
同事换下警服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抱怨道:“这种扫楼的事情就应该让手底下那帮小崽子做,我们为什么要亲自干!”
秦问笑笑“上面的命令不能违抗嘛。”
“这还真是你说话的风格,你还年轻呢。这么好说话就会一直被上头压榨,当牛做马!”同事拖长尾音,一副过来人的口吻道,“好不容易结束了,我们去象牙酒馆喝一杯,叫菲亚姑娘来陪。”
“好。不过我得先去一趟南波湾,打包点吃的送回家。”
“南波湾!”同事惊呼,绕着秦问转了几圈,暧昧地笑出声“那餐厅东西可不便宜,说吧,是不是谈恋爱了?”
秦问没点头也没摇头,勾着嘴角半抱怨地道:“他身体不好,嘴巴还特别挑。”
“哈哈,理解,理解。那我先去象牙了,什么时候把弟妹带出来见见。”
秦问换好衣服去了餐厅。
今天点的菜是金耳皇后刺身、松仁干酪薯条和奶油海鲜汤。
屋里没人在,沈再的毯子还团巴团巴凌乱堆在沙发上,茶几上随手放了一个杯子,里面有半杯没喝完的水 。
秦问想着可能是还没回来,怕沈再一夜不吃饭,就把菜全部放厨房保温箱里。
他撕了张纸条写上“饭在厨房保温箱,有事不回来了,记得吃饭。”
想了想又觉得不放心,在底下加了一条,“一定要吃饭!”
象牙酒馆里人声鼎沸。
作为莫贝街最大的赌场和酒馆,这里毫无疑问是整条街的情色场所和交易枢纽。
秦问一走进去就有个丰满的女人扑进他的怀里撞了个满怀,扯着他的领带,涂着鲜红指甲的手指挑逗了一下他的下巴,“安东尼奥先生,你好久没来过了。”
秦问轻佻地笑了一声,往女人手里塞了小费,“于老板,带我去找菲亚小姐。”
“真讨厌,一来就找她,什么时间能找找我们喝酒呀。”
于老板娇嗔地推了他一把,数了数手里的小费觉得尚属满意。
“别闹了,走吧。”秦问整了整自己的衣服,抬脚跟上步子。
酒馆在二楼,一楼是赌场,里面热火朝天地正在开盘。
“大大大!”
“给钱给钱!”
“我押小!”
各人各色,有输有赢,输了痛哭流涕,赢了再次加码,都已经赌红了眼形似癫狂。
“他又来了。”
于老板不满的声音传来,秦问站在楼梯上顺着她的视线看去。
阿莫尔正在赌桌上一掷千金,满脸都是狂热。
“上次输得裤衩都没了,被丢出去一顿好打,没想到这么快又能搞到钱来赌。”
她哼了一声,不屑地移开视线。
“这个人我扫楼查到过,住在黑狗巷里。”
“他现在搬去黑狗巷了?”于老板讶异地问了一句,转眼又换上了鄙夷的神色,“不过他搬来搬去都是在贫民区里打转。”
“他以前不是黑狗巷的?”
“哎哟警官,你年纪小,以前不负责这块可不知道,这个地痞流氓以前住在桑文区的,手里不干不净的也不知道哪儿来的钱,手上有点子就来赌了,还时常赖账!他可能年纪上来了发福了吧,跟以前长得倒是完全不一样了。”
于老板想了一会儿,不确定道:“以前都给他叫疤虫。”
“长得不一样你怎么认出他来的。”
“嗨呀,我都在这片街呆了一百多年了,还能不知道么?化成灰了我都能认识。他那脖子上有块红疤,看见没。”
于老板朝阿莫尔遥遥一指,“得嘞,提他做什么,倒胃口。走吧,我带你去找菲亚。”
秦问若有所思地收回目光,跟着于老板去到二楼,包间里没有同事的身影,只有一个长相颇为漂亮的女孩坐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