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东西？”苏方木不信这个邪，她翻身下床在床边抖动两张交叠团在一起的被子。被子扬起，中间鼓出一个弧度，迅速落下，拉动苏方木的肩膀肌肉。

嘶。

有什么东西裂开的声音。

咚。

苏方木找到掉进床头缝隙的光脑，点亮屏幕一看，早上六点。

临近冬天的十一月尾巴早上迎接太阳的时间要晚一些。苏方木查看重新回到她手上的光脑是否有收到苏万叶的短信。

她在短信栏里看见很多一堆废话的垃圾短信，苏方木没有关注的公众号发出来的博文讲述一堆苏方木不感兴趣的内容。她太久没有玩光脑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没有被她点击关注的公众号都能发送小红点，占据屏幕一大块地方。

苏方木不知道苏万叶去做什么事，她无法安静地坐在房间里等候。她要在溜出疗养塔和溜进院长办公室做出选择。

“苏小姐你要去哪里？”

苏方木一打开房间的门便看到守在门两侧的佣兵，她调动自己的视觉在门口左右两边各看一遍，发现哪里都是巡逻的人。现在守住这层楼的人不但有佣兵，还有哨兵。

“听到声音，出来看看。”苏方木不等守在门口两侧的人说话，迅速把门关上。她打开窗户探出头仰视一层楼之隔的院长办公室，毫不犹豫地翻身出去。

她不想惹来一群人的注意力，只能走不寻常的路。

院长办公室的安保做的比疗养塔任何一个房间都要好，就连玻璃都比其他房间要结实和不透光。苏方木记不得上一次来院长办公室的玻璃有没有像现在这样黑，她哐啷一下将院长办公室弄成飓风过境的凌乱不堪，玻璃碎片散落一地，一部分飞溅到窗前摆放的桌子上。

灌入院长办公室的风骤然加大，吹得办公室里没有经历过狂风的绿植弯下腰。

苏方木迷茫的眨眨眼睛，手还抓住窗户边沿没松开。她没有想到破开一个玻璃窗户能把院长办公室的书架翻到。

“……你又在作什么妖?”院长就算是睡觉也要把脸蒙住，她顶着一个凌乱的鸟巢发型从院长休息间走出来，看清楚来袭击院长办公室的人是苏方木以后，随手把防身用的棍子丢掉。“你来帮我驱散鸡蛋的臭气不需要这么大的阵仗，苏方木。”

“苏万叶呢？”苏方木站在窗上问。

“你还站在窗上？”院长啧一声，勒令苏方木快点从危险地方离开。

苏方木不想听院长的安排，她的身体比苏方木本人的反应要快，屈膝一跳离开窗户。“我找苏万叶。”

“她没来过这里。”院长嗅到苏方木身上还没有散去的向导素气味，她面对一片狼藉的院长办公室说，“你要找苏万叶，不该来找我。”

“你答应过我。”苏方木是来找院长算旧账的，她已经按照院长说的去做了，结果苏万叶只是离开白塔一天不到就不见了。

“怎么？你这么相信我？”院长捡起地上的碎玻璃，“你一下就把这玻璃打碎了？”

“很难吗？”苏方木问。

院长打开办公室的门，对担心院长安全的急匆匆赶来保护院长的人说：“你们谁能打碎另一扇窗的玻璃？”

没有人应答。不管是佣兵还是哨兵，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干掉疗养塔所有哨兵合起来都打不破的玻璃的苏方木。

“找人清理这里。”院长对不请自来的苏方木说，“你，跟我来。”

苏方木听话地跟上去，走进院长的休息间的刹那，用脚尖踢起院长丢到一边的棍子。

“你回来以后还没有做过评估。”院长不在意背后的危险，用脚把剩有四个鸡蛋的纸盒踢进床底下说，“等会去做个评估。”

“她回白塔了？”

“嗯。听说是大殿下和药老师要找她。”

“你知道。”

院长转身对拿棍子威胁她的苏方木说：“现在就这么暴躁，还能忍到晚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