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雌很少做梦,为了应对战场上的突变情况,平日里活跃异常的精神力往往会在晚间进入疲乏期,从而为即将到来的战争养精蓄锐。
恺撒以往也是如此,但在今年,这项默认的生理规律却在他这里屡屡犯戒。
而那梦境的对象几乎都是固定的..同一个对象。
就像刚才一般。
梦里的雌虫似乎彻底丧失了对自己身体的掌控权,腹股处那片安分了许久的印记又再次活跃了起来。
只不过与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的是,这是恺撒第一次清醒地直面自己的欲.望。
他僵硬地站在原地,被拉弗尔恶意戳破的真相让向来倨傲的雌虫觉得难堪,愤怒又怨憎。
难堪于自己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又愤怒于对方的隐瞒与欺骗,更怨憎于亚雌被戳破时过于冷静的态度。
在去安全屋的路上,恺撒的脑子里设想过无数个亚雌被戳破后的反应。
他或许会向自己求饶,或许会痛哭流涕,又或许会用那副好看的脸蛋甜言蜜语的哄骗他。
对这每一种可能出现的反应,恺撒都有自信能够完美的处理。
欺骗与恶意对于恺撒来说像是烂大街的廉价舒缓剂,他有无数种方法来处理这种小儿科的事情。
但是他却远远没想到,对方就是这么轻而易举的承认了自己的盘算。
没有辩解,也没有眼泪,尽管他随时能够扼断那截纤细的脖子。
但是亚雌依旧没有流露出丝毫的惧怕之色,仿佛胸有成竹一般地继续说着漂亮话,状似真诚地向自己剖白着“真心”。
恺撒对此感到愤怒,又感到莫名的摇摆不定。
尽管拉弗尔的证据确凿,恺撒还是不禁开始怀疑。
他或许没有像拉弗尔说的那样..
他或许真的背叛了克瓦伦那个死瞎子..
或许..
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想法让现实和梦境的边界再一次的恍惚,梦里的亚雌虽然反应呆滞,但似乎察觉到他心中所想一般,竟是将手轻轻地揽上了恺撒那截紧实的腰腹。
“殿下在想什么?”
亚雌的声音似是一杯酿制了许久的蜜酒,灌入喉咙那刻便自带一股绵延的后劲。
雌虫的身子像是被卸去了发条的木偶,只余下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打量着试图将手探入他腰间的亚雌。
这个在现实中绝对不可能发生的动作让向来机警的军雌完全失去了判断能力,只是一门心思盯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掌,直到对方解开了他下摆的第一颗扣子..
便不再动了。
“你装什么?”
恺撒望着亚雌扯开他衣摆的手,不由戏谑地调笑道。
“你应该告诉我。”
“什么?”
恺撒对上亚雌那双冰湖似的蓝色眸子,烦躁地皱眉出声。
对面的青年却是没有再回应他,而是微笑着向后退了一步。
两者之间的距离在一瞬间被拉开,他歪了歪头,脸上露出了些许与平日里并不相符的天真。
“殿下想要怎么做,你应该告诉我不是吗?”
“嘴甜的虫崽才能得到最为可口的蜜糖,欲.望的满足总是被明码标价的,不过...”
黑发青年拉长了语调,笑得像一只得程的狐狸。
“殿下在我这里总是有特权的,所以您想要什么呢?”
他按住了恺撒的肩,半是逼迫半是诱哄地让雌虫俯下了自己高傲的脖颈,缓缓用手遮住了那双过于灼热的眼睛。
一个轻如雪花的吻轻轻落在了挡去雌虫视线的手背上,转瞬即逝,好像谁都不会发现。
军雌的感官向来敏锐,恺撒知道,青年也知道。
那是一个放在明面上的亲吻。
*
在那一瞬间,雌虫心底深处的阴霾顷刻间烟消云散。
连带着怀疑与愤怒都变成了隔日的泡影,在那一个吻下化作了浮沫。
恺撒不由想起了自己前不久的经历,他近乎可笑地借着达伦的名义和里德讨论过亚雌的问题。
没错,他像个蠢货一样对着自己的副官提问。
“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那个感情经验比他还可怜的副官一脸疑惑地对他说。
“您何必要去管他是怎么想的?难不成他还能反抗吗?”
这句话当时他并没有放在心上,他固执地想要得到亚雌的回应。
但是现在想来,这个幼稚的想法简直荒谬的可笑。
说到底,就像里德说的,他得到亚雌的方法明明再简单不过..
只要让对方的世界里只有自己就足够了,他何必去管亚雌的想法。
反正他现在已经确定了自己似乎..的确对这个家伙有着不小的兴趣。
他是年轻一代里最为强大的雌虫,私库里存着的兽核数量可以轻轻松松将落魄的伦德斯们按斤买下来。
恺撒对于皇位这种东西原本并不怎么感兴趣,作为一个绝对享受主义至上的雌虫,他讨厌和贵族神殿来回的扯皮,也讨厌处理每天数不尽的政务,
但是如果蒙托的位置能够帮自己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他想,那颗脑袋与那个位置或许会对他吸引力更大一些。
他有权利,有实力,有金钱。
他完全没必要去考虑亚雌这么想,说到底...
就算他喜欢那只亚雌又怎么样。
他凭借自己的本事拿到自己的东西,这原本就是恺撒·蒙戈尔的固有方式,为什么换成是这个叫以利亚的亚雌就要让自己自苦许久...
抢过来不就行了吗?
就算承认自己喜欢对方又怎么样,抢喜欢的东西不向来是他的风格吗?
一盆水将恺撒浇了个醍醐灌顶,他搭上了亚雌的手腕,将那只遮挡自己视线的手移了下来..
“你说..你要知道我喜欢什么?”
他的音调古怪极了,甚至还掺着些许稀稀簌簌的杂音。
在青年微微挑起的眉尾下,恺撒向他露出了一个恶劣又高傲十足的笑。
“行啊。”
下一秒,在青年毫无波澜的眼神里,恺撒捧住那张略显呆板的脸,如同强盗一般吻了上去。
豁然开朗的雌虫彻底放纵了心中的野兽,连带着手里的动作都粗暴了不少。
但是梦里的青年似乎随着他的变化而同步起了反应,与其说是互相“剖白”,倒不如说是一场轰轰烈烈的“互殴”。
就在恺撒双目通红,呼吸粗重之际,对面的那道影子确实骤然一滞。
似乎有一股什么东西凭空降临在这副僵硬呆板的“亚雌”体内,“亚雌”的眼中闪过一抹生气,在那一刻彻底活了过来。
然而“木偶”活过来的时机显然并不太妙,亚雌身上那件白衬衫已经被扯成了褴褛的破条,光滑紧实的腰腹线条就这么大剌剌地裸露在空气当中。
恺撒正眼神微乱地跨.坐在青年被扯得有些松散的腰带上方,在那个充满灵气的眼神扫过来之际,雌虫的手还没有轻重的扯着他领口处的衣物,动作之大已经让胸前的衣领拉开了一个大口子。
总而言之,这副景象实在是不太美妙,也过于轻浮了些。
恺撒被这突如其来的目光凝的一愣,刚想像之前一样调笑地说几句暧.昧话,然而却突然见被自己“制.服”的青年突然朝他笑了一下。
那个笑真实、自然,全然没了方才的僵硬感,仿佛面前的这个身影就是确确实实的亚雌。
然而,就在恺撒疑惑之际,下一刻,那声又脆又响的巴掌就把他径直扇出了梦境。
提问:被突然扇醒是什么感觉?
再提问:醒来之后发现一切都是一场梦,梦境的主角正在笑眯眯地看着你,而你手下的军雌则快被山一般多的异兽压死了又该怎么办?
恺撒想,这一切真**的操.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