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雪琪平日爱静,也不喜太多人在屋里伺候,所以一般身边只墨黛青萝两个,其他人很少到前面来。
“你叫什么名字?”
宫女忙行礼应道:“奴婢叫雪华。”
“好雪华,要见到陛下亲自向他说明情况,知道了吗?”
雪华赶紧点头。
等人离开,兰雪茵又让其他人帮忙,总算喂了点参汤进去。
不多时,墨黛和小丰子终于回来,带回的也是“老熟人”——陆谙。
“陆大人快看看,舒妃娘娘这是怎么回事?”
陆谙不敢耽搁,连寒暄也省了,上前便开始把脉。
“阳明脉弦大而坚,厥阴脉小弦数促,面赤,头痛绕及脑后,确实是头风之状,但很奇怪,此症早晨小安,入暮则剧,和舒妃娘娘恰恰相反……“陆谙歉意抱拳,”兰嫔娘娘,老臣不擅此疾,舒妃此刻脉象凶险,臣惭愧,找不到根源,不如禀明陛下,让宋院正来瞧瞧。“
一听这话,屋里众人都沉默下来。
半晌,兰雪茵才嘶哑道:“难道并不是头风?我已经派人去通知陛下,但陆太医可否多留片刻,不论如何,先想办法拖一拖。”
说着兰雪茵看眼床上之人,杜雪琪的呼吸若有若无,她下意识将手指放在对方鼻下,叫人揪心不已。
陆谙忙应道:“是,臣先为舒妃娘娘施针。”
陆谙忙碌的功夫,兰雪茵走离床边,在案几前落座,只是怔怔看着床的方向,感受颇不真实。
浓浓的自责后知后觉涌上来。
那日,她分明感到不安,为何不强力劝阻她呢?最起码让陆谙看一眼,也不会拖到现在。
好端端的人,怎么就这么脆弱呢……
“皇上驾到——”
听到柳敬录的声音,兰雪茵愣了一下,才赶紧起身。
不等她行礼,裴止已经大步走进来,在她臂膀间拖了一把,人直奔床榻而去。
边走边还在质问:“到底怎么回事?你们是怎么伺候的?”
待墨黛她们掀起纱帐,裴止眼眸一深,接着便是滚滚的怒火,“宋君然,快给朕滚过来!”
一声怒喝,屋里人齐刷刷跪倒。
兰雪茵慢了半拍,也轻轻跪了下去,心中难受的紧。
太医院院正宋君然亲自背着医箱,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帽子都歪了。
今日本不轮他当值,宫中宣召时,他正在后院侍弄草药,被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被两个小太监架着进了宫。
一路直奔瑶雪宫,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直到他看到舒妃脸色——
“呀!”
他这一声,兰雪茵上半身下意识前倾,脸上忧重更甚。
裴止让开地方,似乎才注意到她还跪着,走到她身边,将她叫起。
至于其他人,只得了一声重重的冷哼,哪里敢起来,不仅如此,头也垂得更低。
兰雪茵跟随对方步伐,来到前厅。
裴止:“坐下吧,和朕说说,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