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他终于深吸口气,踌躇着开口。
“赫西,你知道人们常说的关于学院偏见的种种评价——”
“书呆子,不切实际,满脑袋空想?”
“拉文克劳只有两类人,不是死读书,头脑僵化的教条主义者,就是疯疯癫癫,精神失常的怪胎。”埃文铿锵说道,“这是拉文克劳的问题。如果你去了那里,那就变成是你有问题。”
赫西绕到拱门的另一边,与他正面相对。
“如果我不去斯莱特林,埃文,那么我们就不能做朋友?”
埃文·罗齐尔皱了皱眉,眼睛里掠过一丝阴沉:“你早就打算好要分道扬镳了,是吗?”
“这不是一个回答。”
“姑且不提其他学院那些未经筛选的肮脏血统,这方面的争议你我心知肚明。你不该去拉文克劳,那意味着你会掉队。”
“你想说什么?”
“偏见不只是偏见,赫西。作为朋友,我阻止你是为你考虑。斯莱特林是我们长大的地方,也是我们未来生活的圈子。如果你不在那里,暗地里影响局势的变化你将无法看见,至关重要的传闻将逃离你的耳朵,你的声音、意见、感受再也不能及时传达到家人与朋友耳中。你会脱离我们。”
埃文上前一步,换了一种恳切的语气继续劝说:“我妈妈就脱离了太久,上次……贝拉特里克斯和莱斯特兰奇在商议婚事,她恐怕是全英国纯血家庭里最后一个知道的。院长办的春分聚会上所有人都在悄悄讨论,只有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回事,你无法想象当时我有多尴尬——你不会想经历这些的。”
“这是我的损失吗?”赫西起初有所缓和的表情迅速恢复了冷淡。
埃文眯起眼睛:“什么意思?”
“这是你母亲的、你姐姐的损失吗?”赫西不带感情地反问道,“还是你父亲和你自己的?”
埃文露出了深受冒犯的神色。
“我好意提醒你——”
“请允许我保留自己的观点。”
“你一定会后悔的。”埃文凶狠地瞪了她一眼,转过身大步离开了。
赫西凝望着童年好友的背影,心里一百万个确定用不了多久他必然会回来。对于现在的罗齐尔家族来说,赫斯佩莉斯·布莱克无疑是埃文·罗齐尔能接触到的最佳选择。她理解这一点,就像她也理解西里斯为什么总夸赞阿尔法德是个多么多么好的父亲。但她宁愿不去让自己与父亲对峙,而是选择了常常抱怨阿尔法德不负责任的沃尔布加。智慧与权力,二者互为侧面,都是她逃避成长过程中总会降临的痛苦的港湾。为了逃避现实而选择拉文克劳并不能证明她不属于那里,正是这种清醒的自我批评让她明白斯莱特林更不合适。《霍格沃茨:一段校史》,实在是一本入学之前有必要深读的学前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