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之后的早晨，瑞云准点在段兮燕身边喵。

段兮燕打着哈气坐起，人还没清醒，但是本能穿好拖鞋，去洗漱，再从冰箱拿出鱼煮，猫被关在玻璃门外，用爪在巴拉。

段兮燕看它这谗样笑起来，用锅煎蛋饼，煮鸡胸肉，等他端着饭走出来，瑞云急得挠着他的裤腿，一屁股坐在拖鞋上，他轻轻提脚让它下去。

等迷糊地吃完早饭，段兮燕看手机才发现不对。

闹钟没有响，日期下的备忘录上写要向杉准备便当。

他抓了把自己头发，感觉自己不是陪他们玩游戏，是供他们当祖宗的，他们家里没有厨师吗，再退一步，公司食堂的早饭不够丰富吗？

段兮燕在桌子上缓了缓，戳开向杉的聊天框。

[DXY：没见过你们食堂，我给你带？]

向杉敲来语音通话，接通后声音还有点含糊和沙哑，似乎是被吵醒的。

“不，少糊弄我。”

软绵绵的和撒娇似的，又藏着不容置疑的强势。

段兮燕把向杉当成老板，拿着手机进厨房，让老板全程监督自己，证明自己的不敷衍。

两人不再说话，厨房内响起刀切过砧板声音，“呲啦呲啦”油加热声音，翻炒颠勺的声音。

电话另一边的向杉许久没有声音，转而申请了视频通话，声音含笑，“这么认真，给我看看？”

段兮燕正忙着，耐心见底，“挂了。”

他按掉电话，发现瑞云溜进来了，鱼只吃一半，用水汪汪的湛蓝猫眼看着他。段兮燕一把将它捞到怀里，大尾巴上的毛擦过他脖子，他伸出手将猫丢出门。

准备好便当，段兮燕打开窗，让雨后清新的空气吹进来。

他起的早，做完事情还剩些时间，就温了杯牛奶坐到沙发上，随手用纸条写写画画，最后写了两张纸条。

一张是家里待补充的东西。

还有一张废纸，里面是对任逢、向杉、侯行知、严途临的分析，写到一半都被他划掉了。

桌几上有凌乱的书，他翻出里面的旅游手册，对着手册放空大脑，回过神时，地图上已经被黑笔勾出几条路线。

段兮燕把笔放在桌上，合拢手册，把废纸丢到垃圾桶。

这些是他的本能，他总会观察分析一个人，再给自己留好退路。

手机弹出消息，段兮燕前几天在找钟点工，过去的人都辞职了，他被推荐了个Alpha新人。新人是个辍学的，一个人身兼多职，工作经验丰富，本来他是不准备要的。

但新人苦巴巴求了好久，嚎起来说自己上有老下有小，妹妹要钱上学，他没有相关经验就没人要他，他没人要就积累不了经验，无解。

段兮燕听到他有妹妹，才动了恻隐之心。

他叮嘱新人记得用信息素消除剂喷房间，新人都没忘记，他随口说要养花，新人就热情推荐了不同品种。

新人似乎很喜欢花，尤其是玫瑰，每天都带来一支放在花瓶里。

段兮燕见到花心情好时会购买些可食用玫瑰，做花酥饼和花冻蛋糕，让新人尝尝。浅淡的玫瑰香被风吹来，他拿出手机把写好的纸条拍下，看到了软件里的红点，逐一点开。

[蛇蝎]：晚安。

[疯狗]：熬夜到现在，好困，睡前说句早安。

[白狐]：早安，准备了什么？

段兮燕已读不回，眼看时间差不多了，他换好衣服下楼开车去公司。

一进公司就看到熟悉的人，Gem在朝他招手。

或许是说出了自己的心事，她看起来比昨天放松多了，露出点生机勃勃的活泼，“向杉哥让我带你上楼。”

她扭扭捏捏问：“你有什么喜欢的明星吗，或者是家里人喜欢的？”

段兮燕温和地回答，“舞台上的每个人都是璀璨的星星，如果要说喜欢，我的妹妹就很喜欢你的歌。”

救助中心早晚会放歌，方昕就很喜欢Gem的歌，说她们是静谧的深海，散发的光也是温润柔和的。

Gem纤长的手指缠着自己的头发，瞧着有点羞涩，唇微启，“你在这等着。”她转过身离开，体态轻盈，高跟踩在地上几乎没有声音。

一会她就回来了，拿出个缠着蓝纱包装精美的盒子，“本小姐不欠人情，这是我的限量专辑，别人要我还不给呢！”

这点活动量对Gem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她脸还是微红。

段兮燕见她拿的急都没有放入袋子里，接过来，再把自己准备的袋子给她，“我们是朋友，礼物是要交换的，特意为你做的低糖。”

Gem往袋子里望了眼，一个水晶罐子里的玫瑰色红丝绒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