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兮燕眉头紧锁,唇抿起。侯行知身上的信息素飘来,哪怕吃了药他也感到烦躁。
侯行知手指灵活,他别着胸针的过程中,调笑着说,“怎么这么憔悴。”距离上次见面,段兮燕的眼下青黑,眼皮垂下,显得沮丧而萎靡不振。
段兮燕小幅度压下头,这是个极具有压迫感的进攻姿势,“你不知道?”
耳边还有女孩们的讨论。
“这次聚会的四位都好帅!”
“我小爸天天念叨,说我要是能认识认识,他这辈子和别家吹牛就能永立不败之地!”
“我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这里哪个是我能高攀的。不过对着他们的脸我都能多吃一盘小蛋糕。”
“还吃,是谁和我哭诉着要控制身材,发誓追到你学姐的?”
“这不是……”
交谈声戛然而止。
段兮燕瞬间绷紧了大脑的弦,想着不会被发现了。他想看过去,下巴却被侯行知掐住,段兮燕眼含警告看着侯行知。
他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和侯行知像偷情一样,明明没做什么,为什么还要提心吊胆怕人发现。
他踩在侯行知的皮鞋上,碾了碾了,侯行知的手极有存在感的放在他大腿上,刻意缓慢地揉动。
段兮燕将手搭在侯行知手上,掰了许久都没用,反而是他手的温度透过布料传来。
两人拉扯之时,远处又响起了女孩的声音,不过这次是颤颤巍巍的,“严少……您要坐这吗?”
“嗯。”
“我们这就走!”
等沙发那没动静了,段兮燕提起的心落下,他拧着侯行知的手让他松开,准备重新选个清静地,不想被侯行知拉住手,耳边传来声音。
“你们在干什么?!”
这句话像惊雷一样炸得段兮燕心颤。
他脸一热,不知道为什么生出种羞耻,说到底还是因为侯行知。
段兮燕迅速抬头,看到不远处不知何时来的任逢。任逢睁大了眼,表情空白地盯住段兮燕与侯行知交握的手。段兮燕低头一看,因为刚刚的动作,两人的衣服都有些凌乱,他更加沉默。
这算什么,他就不该来,
任逢喊的一声迎来沙发上的严途临注意,他脸上是被打扰休憩的不虞,目光像刀子一样刮过来,带着点好奇。
段兮燕的理智摇摇欲坠,他面无表情看了圈场地,好在众人基本都围在向杉周围,没几个注意到这里。
他走到严途临身边,拿起桌边的饮料,直接往侯行知脸上泼过去,“手滑。”然后往天台那走去。
任逢瞧了眼侯行知,心里堵着的气总算散了,还是他熟悉的段兮燕。他追着人离开,留下原地无奈叹气的侯行知。
侯行知耸了下肩,坐到严途临旁边的沙发上,找侍从拿帕子擦拭自己的头发和衣服。
入口处陆陆续续有人进来,唐时锦来得较晚,找了半天才在一个角落看到两位爷占着沙发。
他毫不客气挤到侯行知旁,“怎么了大少爷,哪个小妖精敢泼你水。”
唐时锦扎着小辫,指了指不敢过来的Omega,“我可求你别摆着脸了,把娇美可爱的小姐们都吓跑了,万一里面就有我未来老婆呢?”
“没办法,我对象和野男人跑了。”侯行知哀怨地说道。
“哈?!”
唐时锦瞪大眼,谁敢和侯行知抢人,不要命了吗?
他八卦地凑上去,“和我说说?”
“我送他宝石,他丢弃不顾,我送他真相,他觉得我别有用心,我亲近他,他只想把我推开。”侯行知按着手上的帕子,起身准备去换衣服。
要不是唐时锦知道侯行知是个混蛋,他都要同情了。
天台处,夜风吹散混杂的信息素味道,段兮燕精神一振,趴到栏杆那吹风。
晚间的风带着丝丝凉意,往下可以看到下面怒放的花朵,花朵是淡淡的蓝白,因为昼夜温差表层凝着露水,如零落的圆润珍珠。
跟过来的任逢有些无措,手都不知道往哪放。
神奇的是他们分别了如此之久,过往相处画面依旧清晰无比,好像他们只是短暂分别了会,现在依然可以熟稔地打闹。
但这是不可能的。
过去的任逢需要仰视他,现在他伸手就能抱住段兮燕的腰,只要低下头,他就可以嗅到梦中的味道。
时间是立在过往的刻石,重逢让任逢头一次鲜明感受到了自己的长大。时光洗去那些可笑的幼稚,浅薄的胜负欲,留下的又是什么?
他游离的目光逐渐坚定,上前握住段兮燕的手腕,“你不要靠近侯行知了。”
任逢的眼中只映入他,灯光的折影仿佛白色的荆棘,“他是个混蛋,提出了一个糟糕的游戏。”
段兮燕看过去,憔悴和忧郁让他在月光下更加遥远,“是吗,我已经答应了他。”
“你!”任逢抓住他手腕的力气加重,一点火星剧烈膨胀,烧得他理智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