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如妃没有被三皇子真正染指,不然,她这个如妃算是做到头了。不过呢,如今也不差。被皇子动手动脚,皇上还会轻易地翻牌子吗?无非是看在如妃育有子嗣,便算了。
但别看如妃那样,她的儿子九皇子还真是被她照顾的不错。彬彬有礼,才情出众。刘芹芹遇到过一次,没想到那个小娃娃大老远便对刘芹芹行礼,对她那一笑,真像是雪山中的那一多无染的雪莲啊。看来如妃将自己善心,悉数给了她两个孩子。刘芹芹不得不承认,如妃是个好母亲。
不过,刘芹芹总觉着,皇上将三皇子贬为庶民,太仓促了些。不过,又与她无关。这些碍眼的人啊,消失了才好呢。
眼下最隆重的大事儿便是凤欢欢出嫁了吧。刘芹芹望着门外的天空,身后绿果依旧为她按着肩头,左侧绿意依旧为她扇掉夏日的暑气,看似尊贵的生活是无数女子期望,甚至出卖灵魂的盼望,真是可笑至极。当然,她自己也很可笑。
凤欢欢啊,明日之后,就在也没有与我斗嘴的人了。这京城,乃至整个皇宫,都没有刘芹芹羡慕的人了。这让她觉得,自己更像是个行尸走肉。生活终究是没有一点盼头了。那一点点的美好,老天爷都得收走啊。
刘芹芹抬手示意绿意绿果停住,她动了动身,侧头对绿意小声道:“本主想小憩了。”
夜晚,整个欢心苑都是喜气的大红绸子。
凤欢欢沐浴过后,披着大红色的寝衣,倒是趁的她没那么苍白羸弱,有了些精气神。
“小姐,你穿红色真好看。”翡翠看的眼睛都直了。凤欢欢如今的模样像是精养的玫瑰,脆弱又美丽。
凤欢欢瞧着翡翠那一脸饕餮样,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笑着说,“就你会说话。”
“奴婢可没撒谎,句句属实。”翡翠信誓旦旦地保证。
凤欢欢连说三个好,“我家翡翠自是不会哄骗我的,我知道我知道。”
梳妆桌前,翡翠为凤欢欢梳着发,轻轻地,缓缓地,生怕梳掉一根,翡翠都心疼的不行。凤欢欢任由着翡翠慢慢地梳发,准确地说,近两日,只要是凤府的人,无论是谁,无论干什么,凤欢欢都会由着,绝不多说一句。
凤欢欢尽量满足每个人,也尽量记住凤府的一草一木。直到入睡前,凤欢欢破天荒地没有着急入睡。她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帐幔,脑海中浮现出爹爹,哥哥……….还有……那个人答应过她,会让娘亲与爹爹相见的。
“这个大骗子,还好没有与爹爹和哥哥提起,要不然这个人我真是丢大发了。”凤欢欢是笑着说的,可是眼角却划了两滴泪。
“寒风辞,我真的不等你了。”
那晚,凤欢欢入睡后,进入一个黑黢黢的地方。那里漆黑无比,她叫了好多声,也无人应答。
直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欢儿,是你吗?”
那声线沙哑、干涩,遂似在狂风中顶着巨大的推力下张得口。凤欢欢心急,刚想开口,突然被送了出来。她惊醒了,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浑身早已被汗液浸湿,额间沾满了黏腻腻地碎发。她拉开帐幔往窗子方向看,天还未大亮,原来是一场梦。她捂着自己的胸口顺了一会儿气息,关着脚,蹑手蹑脚地坐在了梳妆台上。接着羸弱地光,她打开了最后的梳妆匣,将那瓶养颜膏藏于袖口下。凤欢欢并未入睡,她看着窗子外即将迎来粉霞的天,痴痴地笑了。
就那梦中的一句呓语问候,也能让她痴痴地牵挂。
几个时辰后,凤府张灯结彩,表面上洋溢着喜气。翡翠来唤她时,她便假装刚起,迷迷糊糊的样子。翡翠打趣道:“今日小姐便要出嫁了,还这么赖床。”
“你家小姐我这辈子都改不掉赖床的毛病了。”凤欢欢顺着话说,任由着翡翠净脸,净手。
凤欢欢一打眼,便看到了梳妆台旁边杵着一席火红的嫁衣,栩栩如生的凤凰在嫁衣上展翅,是那样的肆意,像真的一样。翡翠见凤欢欢一直盯着嫁衣,便笑着说:“小姐,这嫁衣是乌孙公子特意送来的,上面的凤凰是孔雀毛染织而成。他说,‘他的王妃是整个西域最尊贵的女人。’”
凤欢欢浅笑,美眸不转,就那样静静地看着那袭火红的嫁衣。直到翡翠将她的发高高挽起,凤欢欢才回神看铜镜里那张脸,像熟透的芭乐果。
“孙悟空的火眼金睛都逃不出翡翠的手艺啊。”凤欢欢看着铜镜的人,是那样的鲜活啊。
“小姐瞎说什么呢。”翡翠又不乐意了,紧忙补口:“是小姐天生丽质,奴婢稍加修饰,便倾国倾城。”
凤欢欢轻嗯了声,铜镜中的自己额间凤尾钿,眼梢加以红色黛石拉长,唇珠点缀着梅子红,像冬日的腊梅花,真是好看极了。“连我自己看了都觉着美了。”
“小姐本来就美。”翡翠嘿嘿笑了两声,“今日小姐便是整个庆照国最美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