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毋白也是,被凤欢欢这么一说,也乖乖的动筷子,不敢有什么举动,生怕凤欢欢乱想。
凤欢欢看着桌子对面的二人吃相说不上多痛苦,但也是很明显极力地往肚子噎。每吃一口,脖子便伸长一分做吞咽动作。
其实,凤欢欢也不是逼他们吃,只是爹爹年事已高,食膳要准时准点,哪怕吃不下,也要拍吃一点。更何况,凤年祥的脸相较之前,肉眼可见地瘦了一圈,这不是凤欢欢愿意见的。
午膳在凤欢欢的监督下,凤年祥还真是没少吃。
回到欢心苑后,凤欢欢打发了翡翠去泡壶茶,而她自己却没有坐在腊梅树下的石凳中等着翡翠。她静静地坐在梳妆台上,看着铜镜中的那张脸——她瘦了许多,也憔悴了许多。即使每日扑了许多的桃花粉,也难掩死气之色。她就没有水分的桃子,没有糖分的橘子,枯槁在即。
凤欢欢对着镜中的自己笑笑,“如今这幅模样,倒不盼着你能归来了。”
连欢心苑的风都知道,凤欢欢盼的人是谁。
她将梳妆桌最里面的匣子拉开,里面躺着的是白苕送来的养颜膏。凤欢欢将它摊在手上,往鼻子上一送,的确很香,就好像身侧开满了桂花树。很自然,很香甜。
“这么好的东西用来放郁魂散真是暴殄天物。”凤欢欢的确是可惜此物。
不过,如今她这身子,怕是用一次便安详地闭眼了。
算了算时候,翡翠差不多要回来了。凤欢欢将养颜膏放回原位,踏出厢房,坐会了腊梅树下。
翡翠归来看的便是凤欢欢依旧坐在腊梅树下,看着那枚鲲鹏灯笼。她讲花茶沏好,凤欢欢轻轻汲口茶,神色带有满足。
“夏日的花茶最是好喝,这菊花就好像开在身侧似得。整个鼻息都是菊花香。”凤欢欢夸赞道。
“这是大公子特意从宫中带回来的。”翡翠晨起刚拿回来的。
“怪不得,倒是辛苦哥哥。”
翡翠笑道:“大公子才不觉得辛苦呢。只要他在,有什么好东西都是紧着小姐的,能抢就抢的。”
凤欢欢抿嘴偷着笑,“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的是,从小到大,只要能让哥哥觉着是好东西的,哥哥能抢就抢。”
谁让凤毋白最疼凤欢欢这个妹妹,整个京城都知道,包括红墙之后。
而就在凤欢欢出嫁的前一日,宫里头竟出了一件大事——三皇子被贬。
话说那三皇子本就不是省油的灯,更让人疑惑的是慈和贵妃并无一哭二闹,相反,安静的恐怕。大家纷纷猜测三皇子是冲怒了龙烟,皇上大怒,不然,以慈和贵妃的个性,怎的不上去求情。
刘芹芹斜卧在殿内矮榻上,绿果在其背后按着刘芹芹的肩头,一下下的很有节奏,看的出来,她很认真也很小心翼翼。而绿意则在左侧方扇着扇子。夏日炎热,刘芹芹最是怕燥。即使绿意一直扇着风,她也得偶尔拿着绢帕擦擦额头溢出来的汗珠。
“哎,这天气弄得我没心情去看慈和那张脸了。”刘芹芹吃着冰镇西瓜说道。不过,她好像又想到什么,觉得好笑,笑出了声,“你们说,慈和这口气憋屈不憋屈。”
绿意当然知道刘芹芹的意思,她也跟着刘芹芹的笑意弯着唇角,“慈和贵妃这口气怕是每个十年半载的出不来。”
刘芹芹呵笑一声,“要是没他那个不争气的儿子,慈和怕是没那么容易倒。她要怪就怪他的儿子可太没出息了。本主也算是为庆照做了一件事儿,就三皇子那样,将来若真是给他继位,庆照国怕是很快就没了。”
绿意点头,“小主这么一说,还真是那么回事儿。怕是三皇子至今都不会知道自己为何会对着如妃发情了。”
“哈哈哈哈。”刘芹芹笑的大声,也笑的畅快,“本主若不是怕沾到身上,真想当场看看那三皇子和如妃的脸。”
一阵笑声后,刘芹芹敛起笑容,很是不满的神色,“那个如妃算她倒霉。不过,能将自己抛的干干净净的,也算是她的运气。”
这件事,如妃的确运气好。那日,三皇子刚从慈和贵妃处走出来。刘芹芹早就叫绿意在慈和的糕点里做了手脚,放入了神魂逍遥散。那东西无色无味甚至能逃过银针和脉搏。食入者遇女人酮体,会闻到一种女人独有的味道,很香很纯很欲,嗅觉放大万倍,欲罢不能,根本无法正常思考,只会跟着味道走。这不,三皇子一出慈和的宫殿,恰巧遇到正要去御花园的如妃。说实话,刘芹芹也没想过三皇子会遇到如妃,她只是想给慈和贵妃一个教训。毕竟三皇子在后宫大庭广众发情,不论他怀里那个女人是谁,都是大不敬,够他吃一壶的。谁知道,老天爷这么帮刘芹芹。
一想到这,刘芹芹便忍不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