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京城只有我那傻哥哥会为了她对抗丞相府,也只有我那傻哥哥有军功又会为她求一道圣旨。何乐而不为?只是她的心思到底何时形成的?是儿时吗?”凤欢欢有些自语,“总之不管如何,哥哥不是傻子,若是不收敛,早晚会被哥哥发现。哥哥本就是一个爱憎分明,不拖泥带水的人。白苕若是拿哥哥的爱意去赌,那便大错特错。有些错哥哥可以当看不见,但对于这种情感上的不纯,哥哥会直接砍断。就算白苕对哥哥有爱意,可能也夹杂着许多因素,并不纯粹。”
翡翠很是为凤毋白不平,腮帮子鼓的老高,明显在生气。她认为凤毋白的真心被践踏了。
凤欢欢看翡翠的面庞像个灌汤包似得,不由地一笑,“我都没你这么生气,要相信哥哥。”
“奴婢倒不是怕大公子被她迷惑,大公子聪慧,这么年没发现仅是与白小姐聚少离多。奴婢气的是大公子的爱意炙热,辜负真心的人真该下地狱。”
说到这,翡翠突然想到了什么,她急忙收住嘴,恐慌地看了眼凤欢欢。一阵沉默弥漫在二人中间,凤欢欢看出翡翠的慌张,翡翠张口又紧闭,来回反复…
她笑了笑,接着翡翠的话,“嗯,翡翠说的没错,辜负真心的人,的确该下地狱。”
可是,如是那人,我舍不得。
翡翠蹩紧着眉,好似所有的力气都集中在眉心处。她在心里骂了自己千万遍,期间,她不停地观察着凤欢欢的神色。翡翠知道,凤欢欢并没有真的忘记寒风辞。她只是将那个人深埋于心底处,甚至对于旁人提起这个名字,都有了抵触。只有凤欢欢能提寒风辞。
乌孙星衍的到来并没有让凤欢欢的内心引起什么波动。她说的没错,不论是谁好像都一样。一会儿便是晌午了,装载着云朵的天空透出了刺眼的光。今年的夏季比往年来的早。
“五月初十。”凤欢欢嘴里喃喃着,“好像没有多久了。”
翡翠并没有听到凤欢欢的自语。她将帐幔下的被褥铺好,走出来朝凤欢欢喊道:“小姐,来小憩一会儿吧。”
凤欢欢嗯了声,从茶凳起身。翡翠将帐幔缓慢落下,直到看不见凤欢欢的容颜,她才转身离去。
翡翠带着五味杂全的表情坐在了凤欢欢经常坐的地方——腊梅树下的石凳子。这里一抬头,便能看到廊檐下的鲲鹏灯笼。她有无数次的冲动想要毁了它。
初夏竟如此闷热,凤欢欢额间沾满了汗涔涔的发丝。看得出来,她睡得并不安稳。梦中,她看到了寒风辞,他用痛苦的眼神看着她,他说:“灵儿,我喜欢你。”
她不明白,他喜欢她为什么是很痛苦的事。她想开口告诉他,她也喜欢他。可是她浑身就像束了一层茧子,她又闷又喘不过气。
直到她闷的窒息,从梦中惊醒过来。凤欢欢直勾勾地看着床顶的帐幔,粗喘着气。仔细看,她的嘴在打抖,牙齿在打颤。
“你……到底在哪?”
“我………好像没法等你了。”
远在抚州的凤毋白这些天可谓是赌了一口大吁气。
当然收到凤欢欢的传信,眼瞅着就快到了寒风辞的家乡,他们不得不打道回府。沿路经过抚州,竟然发现一桩大秘闻。很多事情便能联想起来,慈和贵妃的母家哪怕是旁支,都在所在的地方是个土皇帝。袁氏很是聪明,不染指京城,但除却京城,几乎染个遍。那夜,凤毋白和蓝月茗在一间乡野客栈打算休息。赶了一天的路,附近环山群绕,只有这么一个小客栈。环境不怎么样,但比风餐露宿好。谁承想,后他们一批入住的人竟是丞相府祖万。凤毋白顿时来了精神,立马叫起了蓝月茗,二人一路跟随,竟发现祖万去的地方竟是抚州袁宗礼的府邸。这一方向可算是让凤毋白和蓝月茗睁大了眼。当朝贵妃和左丞相府有染。
“今晚在探探?”蓝月茗询问凤毋白。她是带着试探语气。
“去!”凤毋白道,“得搞明白抚州贪污案跟左丞相有没有关系。”
蓝月茗噗嗤一笑,“我看你是想知道到底跟左丞相的关系大不大。不大你有能力将他摘出去,若是大了,你该想着怎么把白苕给摘出去。”
蓝月茗的话直戳凤毋白的内心。没错,他的确这么想的,被蓝月茗猜到又怎么样。于是,他有些耍赖皮地笑着:“那就劳烦蓝月郡主给守好哨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