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赏词会的锣声响起,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凤欢欢左手牵着白苕,右手牵着蓝月茗,向闲庭正中间走去。案台上多了些文房四宝和诗词,显得四周更窄小了。各家小姐一拥而入,后排的都踮起脚观看,那场面,活像赶集市似的。凤欢欢实在没兴趣,看了眼白苕,“白姐姐,我去那边的美人靠坐着了,太无聊了。”
白苕和蓝月茗笑笑,白苕先说道:“我也不感兴趣,你呢?月亮?”
“我更不敢兴趣,你将这些变成刀剑,我还能看一眼,人太多了,我们出去吧。”
皇宫的肃静就此打破,吵吵闹闹的氛围,毫无体统可言。大多小姐都是第一次进宫,因着三五成群的,像一群小鸟在树下啁啾着,扰的人心烦。
“真不知道那慈和贵妃怎么想的,发了那么的庚帖也不知道找个大点的地方。”凤欢欢吐槽道。
“事出无常必有妖,你们跟紧我,别脱离我的视线,那个慈和贵妃可不是什么善茬。”蓝月茗提醒道。
“月亮姐姐可是蓝月郡主,慈和贵妃也敢惹你?”凤欢欢有些不敢置信。
只见蓝月茗冷笑一声:“她谁不敢惹?明的不行来暗的。”
看来,月亮姐姐也被慈贵妃迫害过,凤欢欢想。于是,她转头对着白苕说:“白姐姐,你可千万别乱跑,那慈和贵妃怕是对你有歪心思。”
“为何?”蓝月茗看向凤欢欢,凤欢欢看了眼白苕,询问她能不能说,白苕笑了笑,“看来欢儿知道了?”
凤欢欢撇嘴,她的确早就知道,但也不能告知原是蹲墙角盗听,于是,她咂咂嘴:“那三皇子看你的眼神不对劲。”
“你被洑玉盯上了?”蓝月茗怔大眼,一副莫名其妙,难以置信的模样,“他还能活几年?还想找正妃祸害?”
这话却是实话,凤欢欢大笑,“三皇子若是知道我们这般编排,怕不是得气死过去。”
蓝月茗不以为然,环胸道:“本就实话,他那病秧子,从小就憋着坏,离他远点。”接着询问白苕:“需不要我帮忙?”
白苕心中很是感动,耐何丞相府向来水深,自己陷进淤泥里也就罢了,何必拉着别人,于是,她摇头,道了谢:“无碍,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如此说,蓝月茗也不在深问下去。赏词会并未如期举行,众人等了许久,也不见慈和贵妃的身影。直到一个着红蓝相间太监服的公公来报:“各位小姐实在抱歉,杂家特此来告知,今日赏会择期举行。”
各家小姐心中有气,万万没想到竟在宫里头被耍玩。于是便有人站了出来质问:“这位公公,哪有赏会的主家忽然择期的,最起码也得奉上缘由吧。”
——“就是,本小姐一大早起身装扮,家父一再叮嘱皇宫是将规矩的地方,要多般注意行事言辞,怎的?这是在耍我们吗?”
——“慈和贵妃是有何缘由,我们也不是不讲理之人。”
——“就是啊,你总不能一句择期,就将我们打发了去?”
各家小姐你一句我一句,扰的齐公公脑壳子嗡嗡的,若不是皇上口谕,这一趟,他是打死不会来的。
于是,他咧着嘴,挤出一抹笑,“各位小姐稍安,杂家一一解释,慈和贵妃忽感身体抱恙,这后宫之事杂家也只能告知这么多了,这是规矩,各家小姐也别为难杂家了。宫里头最是注重规矩,若不是出了状况,定不会随意取消赏会的。”
见公公如此言告,各家小姐即使有诸多不满,也得忍着。总不能去慈和贵妃的殿里逐一查看吧?退万步,齐公公的说辞并不能堵住各家小姐的嘴,各个都是深宅里长大的女子,那些个女子之间的明争暗斗怎会不知。光是忽间身体抱恙,定有别的隐情,只是碍于是皇宫,各个都忍着罢了。
这一次的赏会,可算是京中茶余饭后的嘴角了,很快变传的市井皆知——慈和贵妃言而无信,放了全京城世家小姐的鸽子。
最后越穿越邪乎——慈和贵妃恃宠而骄,皇上都得看慈和的脸色。
此时,皇宫内的慈和殿笼罩一片乌云,宫女太监跪了一地,各个低着头,汗流浃背。
慈和贵妃咬着牙,恨着眼,坐在玉凳上大发雷霆:“放肆,都放肆,还怎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