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儿她是为了我——”
赵芳急忙遮住她的嘴,打断她,然后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不!月儿,你们昨天谁都没有见过太子!记住了吗?”
江姝月一怔,立刻了然,然后重重点头,只是心里还不免有些担忧。
“你再休息会儿,一会儿让秋香伺候你起床。”
赵芳说完,便起身出去了。
这会儿静静地躺在床上,江姝月却没有闭眼,水润的桃花眼怔怔地望着上方。
想到昨夜的一番经历,恍如一个梦,心中又喜又羞。
虽然意识混沌,但是她记得李昱卿的味道,还有李昱卿在耳畔温柔呢喃的情话。
然而再想到自己羞人的表现与呻吟,脸颊再次滚烫起来……
思绪混混沌沌,犹如三千发,剪不断理还乱。
再想到赵宸被杀,朝野内外必定震动,这一关她们究竟能不能安然度过呢?
李昱卿是下午时分才回府的。
她先去赵芳那里告知了情况。
秦青确实是被吓出来的心病,高烧时迷迷糊糊的梦呓,李昱卿在她醒着的时候安抚了一番。
秦甫不知道内情,只以为秦青中了什么邪,担忧的不行。
开封的大夫请了个遍。
“娘,我走时,秦青已经好多了,清醒了些。”
赵芳叹气,垂眉沉吟,半晌,又抬头果断说:“卿儿,不行就接秦姑娘来江府养病吧。”
“这……?”
“秦姑娘若是思绪不清,乱说了话,让旁人听了去怕是麻烦,”赵芳分析着,“秦大人和你爹同朝为官,平日里关系也不错,秦姑娘和你们两姐妹关系也不错,之前她就是江府常客,纵使来江府小住,也不会惹人怀疑的。”
李昱卿点着头。
“这样,你晚上再悄悄去一趟江府,若是秦姑娘情况没有完全好转,你便和她商量一下,来江府小住。”
“是,娘。”
李昱卿也跟着叹了口气。
想到白日里去探望秦青。
秦青脸色煞白,看到她,直扑扑地窝到她怀里,小声的呜咽着:“艾渠,我怕,我怕……”
幸好屋子里没人,艾渠一个劲地安抚她。
李昱卿是担心秦青会不小心透露出什么消息,但眼下她更担心秦青的身体心理情况。
秦青敢于从赵宸手中救下江姝月,说明她是不惧权威的。
只是大抵没有想到,结果会是如此惨烈。
秦青自小习武,但是并没有杀过人。
之前叫嚷着跟李昱卿去抓朝廷命犯,不过是从旁协助,负责打探个消息、埋伏堵人什么的,并没有真正动手过。
如今,她不仅参与了杀人,而且杀得还是当朝太子。
任是平日多么叫嚣仗义,这会儿胆子也都被吓破了。
和赵芳说完情况,李昱卿便迫不及待地去见江姝月了。
彼时,江姝月一袭雪白中衣正坐在梳妆镜前,小脸红扑扑的。
秋香拿着梳子在给她梳发,她给李昱卿报完信就速速回了江府禀报赵芳。
后续发生的事,秋香并不知情,所以也没有那么的惧怕。
只以为事情不仅解决了,而且自家小姐和卿小姐还守得云开见月明,心里也跟着甜滋滋的。
门突然被轻轻推开,江姝月和秋香扭头望去,看到的正是李昱卿。
“姐姐。”
李昱卿笑着喊,然后走近她,低头一瞥,便接过秋香手里地梳子。
秋香很拾趣地退了出去,并掩上房门。
昨晚突然发生亲密缠绵的事,两人此时都有些羞涩和不自然。
李昱卿温柔地给她梳着发,看到江姝月对镜梳妆的这一幕,心里登时软成了一汪水,澄明的眸子里也是化不开的温柔。
“秦姑娘她怎么样?”江姝月问。
李昱卿放下梳子,来到江姝月前面,牵起她的手:“她好多了,你不要担心。”
江姝月有些羞谨,微微垂眉,不敢看她。
李昱卿从衣袖中拿出一个锦盒:“送给你。”
“什么?”江姝月好奇地打开。
原来是一支发簪。
圆润剔透的木制簪体,珍珠镶嵌的心形簪头,还有水滴型的珍珠流苏。
典雅又别致。
江姝月喜道:“你什么时候买的?”
李昱卿弯腰握着她的手,含情脉脉:“就是从秦府回来的路上,你戴上一定很美。”
江姝月脸微微有些红,水润的眸子含羞带嗔,她抬起胳膊环住李昱卿的腰身,将脑袋埋在她的腹部。
李昱卿一手抱着她,一手抚着她的发。
“卿儿,太子之事……真的没事儿吗?”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李昱卿温柔地安慰她,“过段时间,此事平息,我们就长长久久的相守在一起。”
“嗯。”江姝月点了点头。
李昱卿弯腰,轻轻抬起她的下巴,然后凑近了亲亲她的嘴角。
虽然两人已经亲吻过好多次,也发生了昨晚的事,但是显然还是有些羞谨。
事实是,李昱卿和赵芳还是把事情想简单了。
不等李昱卿把秦青接到江府,刚过两天,开封府府尹就把嫌疑锁定到了江姝月身上。
赵宸及侍卫确实已死。
但是白日里在酒楼,店小二上酒时见过江姝月和赵宸在一起。
而且好巧不巧,店小二曾来江府送过酒,所以认识江姝月。
寻到了这条线索,开封府立刻来江府传召,让江姝月去府衙接受问话。
“娘……”李昱卿不想放人走。
倒是赵芳,她抚抚江姝月的肩头:“没事,月儿,他们只是传你去问话而已,如果是证据确凿,想必早就直接来抓人了,就按照我们提前说好的。”
江姝月冷静地点点头。
“我陪姐姐去,”李昱卿道,“我在府衙门外候着。”
赵芳点头,而后又道:“卿儿,放下佩刀,你现在只是江府的四小姐,明白吗?”
李昱卿一愣,然后重重点头,赵芳这是提示她,万不可自露艾渠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