诅咒的透露隐隐再次拉进了我和辛西娅的距离,晚上,她邀请我去斯莱特林休息室玩。
我为难地说可是我是一个赫奇帕奇,还是麻瓜血统的巫师,这样混进去实在太过惹眼。辛西娅笑嘻嘻地抓住我的手,我低头一看,发现她塞给了我一套崭新的斯莱特林校袍。
“来嘛。”她撒娇着说,“雷尔也想见你,我们躲在角落里,不会有人发现的!”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辛西娅、雷古勒斯围着斯莱特林休息室的火苗坐在了一起。辛西娅没有骗我,斯莱特林休息室空空荡荡,几个小时都没有人进来过。我伸手努力感受斯莱特林休息室篝火的温度,不幸发现那火苗只能说是一种装饰,它似乎比我的体温还要冷。
辛西娅兴致高昂,她絮絮地和我聊天,东拉西扯,好似风筝一样把我和雷古勒斯扯得团团转。雷古勒斯不善言辞,但总会被辛西娅逗笑。我也渐渐忘记下午辛西娅和我说的一系列令人震惊的事情,开怀地笑了起来。雷古勒斯很捧场,无论谁说的笑话他都恰到好处地接上,但不知道为什么,我看着他的脸色,察觉他仍紧绷着心神。
“雷古勒斯,你有什么心事吗?”
我眼睁睁看着雷古勒斯被我的问话惊得一抖,他移开视线,轻描淡写地说:“没有。”
“是发愁西里斯吗?”
“不是。”
辛西娅说:“你们家究竟发生什么了?”
“什么也没有。”
我和辛西娅对视一眼,眼里是如出一辙的狐疑。
雷古勒斯深吸一口气,转头面向我:“薇薇安,我想邀请你去霍格莫德,你愿意吗?”
这下轮到我呆在了原地,刚刚组织好的语言全都乱成一团,我失语地抬头看向辛西娅,她瞳孔放大,目光直愣愣地在我和雷古勒斯之间逡巡。过了一会儿,她“啊”了一声,姨母笑着向后退去。
“我不打扰你们,请继续。”
我抓狂了。
“等一下!我们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啊!”
我搞不懂雷古勒斯,他在发什么癫?我可不会愚蠢到以为他爱上了我,只是被辛西娅误会也让我十分不自在。我焦虑地跟在雷古勒斯身后,他带着我走向一个密道,据他说,这个密道通往蜂蜜公爵。
“所以你要和我说什么呢?”我喘着气,心里有无数种猜测:是西里斯有什么事情?还是雷古勒斯有事相求?也许跟辛西娅有关?不然为什么他要把辛西娅支开——
那时候我还十分兴奋,愉快。
我还充满期待。
我还无比健康,四肢健全,幸福美满。
雷古勒斯沉默着向前爬着。
如果我能看见他的脸色。
如果我能发现他的态度。
后来的我无数次质问自己无数个如果。
可是没有如果。
密道的尽头是一片白光,雷古勒斯沉闷地站在一边,让我推开地窖门。我没有多想,努力伸手——然后,我失去了意识。
12.
我恢复意识的时候,眼前一片漆黑,过了很久才反应过来是被人用布缠住了眼睛。脑袋还嗡嗡作响,被活生生打晕的疼痛像回声一样残留。双手和双脚都被用铁链锁上了,我努力用胳膊挪动,感知到了粘稠滑腻的地板,低下头,一股浓郁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涌入鼻腔。
我愣住了一瞬。
什么都看不见,一片漆黑。
我动了动手脚,铁链发出哗啦啦的响声,沉重而难听,声音回荡开悠久的回声,我意识到这应该是一个密闭的小屋子。
依靠着手肘和膝盖我拼命向前拖拽,怀抱着一定要触碰到这里的边界的希望,我碰到了冰冷的金属。反复触碰后,我确认这是一堵铁墙。
“……救命。”
我轻声喊,这已经是我能发出的最大的声音。我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但是干哑到疼痛的喉咙暗示这段时间绝对不短。
“救命!”我再次努力,但是只有我自己的声音在屋子里悠悠回荡。
“有人吗……”我一寸寸抚摸过这面铁墙,终于找到了一处不贴合的缝隙,那大概是门,我努力冲着那里继续喊:“有人吗——救命——”
气若游丝的声音,我自己听了都要忍俊不禁。可等我再想开口,竟然连这点声音也发出不来了——肿胀的喉咙罢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