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关系还没好到打听这么私人的事情,不合适!
赤司瑾月好像无论何时都能读懂他的所思所想,浅浅一笑,令人如沐春风,“不问问是谁吗?”
“你想说自然就说了。”铃屋什造存了几分赌气的心思,扭头,说完就后悔了。
赤司瑾月抱着他走入电梯,唇角轻勾,“有一天吧,有一天说不定会全都告诉你。”
“……”铃屋什造此刻悔得肠子都青了。
“有一天要什么时候?”他才不要空头支票。
“嗯,不好说呢。”伴随着电梯门开,赤司瑾月紧跟着前面引路的院长和九井一,装作很为难的样子,思考,“最近的话…可能要等你答应我交往的那一天了。”
“……”铃屋什造。
“那我不好奇了。”
你还是再等等吧~
赤司瑾月微笑,抱着人儿,进入他说空着的那间单人病房。
医院的顶层,空荡荡的走廊每隔两米就会守着黑衣保镖,门口处更是守着三个专业的值班医生,病房内护士见到人来了后,体贴入微地掀开被子,铃屋什造被放下后才注意到床是暖和的,地板上铺着松软的羊绒地毯,床沿边上还整齐地摆放着拖鞋。
月光透过白纱窗在落地窗边的地板边洒下,床对面,是占了3分之一墙面的液晶电视,不少需要的仪器设备都在客厅外面,需要的时候才会被医生和护士推进来,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那股他讨厌的消毒水味消散地无影无踪。
温馨,一个与医院格格不入的词。
整个病房与其说是单独病房,不如说是个至少200平的顶级奢华套房,所有的医生会随时为这间病房的客人优先服务,随叫随到的程度仅次于私人医生,单独的卧室边上就是洗手间,方便地只要他走上三步,而不是像之前那样穿过半个走廊。
铃屋什造咽了咽口水,好奇地环顾四周,打量着他之后要住上最起码一个月的地方。
刚刚说拒绝的自己真是个笨蛋,他差点儿错过一个世纪。
“你…”他欲言又止,“你和院长的关系到底是得有多好啊?”
能送你朋友住这么好的病房…
赤司瑾月揉了揉他的小脑袋瓜,笑容温柔宠溺,眼底是无底线的纵容,“好好养伤,我有空就过来看你。”
“你要走了吗?”铃屋什造从夸张的病房中回神,蹙眉,望着对方。
赤司瑾月替对方掖了掖被子,体贴道,“还有些事要处理。”
铃屋什造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偌大的床上,眼底的落寞一闪而逝,“不能再多呆一会儿吗?”
赤司瑾月坐在床边,把他松散的发丝别在耳后,“那就等你睡着了再走。”
铃屋什造心脏一颤,好像有什么甜美的东西炸开了一样,唇角不自觉地上扬,眉眼弯弯,眼底的笑意挡都挡不住。
“我不在的时候,有什么需要就跟外面的看护说,他们不会擅自闯进卧室的。要是无聊的话,可以让他们帮你取需要的东西。”说到这儿,赤司瑾月想起了什么,“你的刀,匕首,木仓,缝纫器我让人全都收起来了,这段时间安静一些吧,你的伤需要静养。”
铃屋什造垂死病中惊坐起,严重怀疑自己的耳朵,“你翻我东西?!”
他的暗器都藏的很严实,尤其是缝纫器,他怎么找到的?!
赤司瑾月不由分说地锢住她的肩膀,口吻严厉,“之后会还给你,别动乱,伤口会裂开。”
铃屋什造脸色大变,慌张地比自己受伤到内脏和肠子被人挖出来还要严重,“还给我!”
“要哪个?”赤司瑾月很快就注意到他的反常。
铃屋什造的小脸惨白,额上布满密密麻麻的冷汗,向来无所谓的瞳孔中充斥着慌张,声音软弱,央求,“缝纫器…我的缝纫器…”
妈妈…
那是妈妈给他的缝纫器,他只有这个了,最后一个了。
其他的都不重要,但那个不行。
赤司瑾月将颤抖的人儿抱在怀里,大掌捏住他的后脖颈,将人儿摁到自己的肩窝,道歉,“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这就让人去拿。”
九井一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还不等赤司瑾月吩咐,就去取铃屋什造入院前的私人物品了。
“我没动,不会有人动的,放轻松,别紧张。”赤司瑾月柔声安慰。
铃屋什造的嘴唇发白,哆嗦,紧张地攥着他的衣襟,“妈妈,那个是妈妈给我的…”
他单薄的身影脆弱又偏执,令人心疼。
“嗯,我知道。”赤司瑾月贴着他冰凉的小脸,掌心顺着他的后脊椎骨安抚,示意他宽心,“我不会动的,马上就还给你。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乱动你的东西,”
“少爷,取来了。”九井一的动作很快。
赤司瑾月在对方激动地冲过来抢前,牢牢地禁锢住他的手腕,将人儿锁在怀里,“东西可以给你,但别乱动,你的伤口会裂开。”
“给我。”铃屋什造急躁。
如果铃屋什造现在能清醒一点儿,他就会注意到对方困住自己的力道无比强硬,自己这个专业人士甚至都挣脱不得。
可惜,很多细节,每次都那么巧合地被他错过了。
赤司瑾月把九井一递给他的缝纫器塞到他的掌心中,“不许激动。”
熟悉的冰冷攥在手中,铃屋什造刚刚那激烈震荡的恐慌终于慢慢平复下去,放大的瞳孔一点点回归正常,他无力地瘫软在对方怀中,“嗯,嗯…”
鼻息间是他熟悉又陌生的白玫瑰味道,明明近在咫尺,却陌生地想不起来,就像他6岁前的记忆,越是努力回想就越是模糊,残酷的毒素早就蔓延四肢百骸,逼迫着他忘记必须不该记起的东西。
铃屋什造的眼圈通红,死死攥着缝纫器,心脏酸涩的想哭,委屈难过的情绪全都堆了过来,哽咽,“不许和我抢。”
“不抢,它是你的,永远都是你的。”赤司瑾月扣着他的后脑勺,泛白的指尖深入对方柔软的发丝,气息温柔,后悔,“对不起,都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