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眼这么一看，倒像是一首打油诗，字面意思也很好懂，但周以秋看了总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先把这张纸条收着吧”

牧遥点点头，把纸条放进自己的口袋，然后合上书，周以秋看着书的封面。

“这是高一的书？”

牧遥点点头道：

“对，这是高一教室”

周以秋看到那些考试这么频繁，下意识以为这是高三教室，但这个强度这么高，学生真的能坚持到高三吗？

周以秋先后又多翻了几个人的书本，上面满满当当全是笔记，看的出来这里的学生平时都很刻苦。

但每本书都有一个共同点，里面都会出现这么一张纸条，上面是不同的字迹，但和书上的笔迹相符合，至少证明每个纸条都是本人写的，而不是什么诅咒之类的东西。

但每一个学生都写这么一段话夹在书里，这看起来也不像校训班规之类的东西啊。

“走，先去其他教室”

牧遥点点头跟上周以秋，但基本上每一个教室都是一样的布局、一样的书本、一样的板报、一样的纸条，后面的搜索越来越快，但到了这一层最后一个教室，也就是最靠近尽头的那个教室时，周以秋却停住了。

牧遥疑惑的看着周以秋问道：

“怎么了”

周以秋搭在门把手上的手缩了回来，他慢慢把呼吸放轻，看向牧遥道：

“不知道你相不相信，我的第六感告诉我，这扇门最好不要开”

牧遥依言照做，这里确实不太安宁，但并不造成什么威胁，听到周以秋开口便道：

“那去下一层”

周以秋摇摇头，他的背后突然升起一股冷汗，总感觉有人在不知名的角落窥视着他们，这种感觉黏腻又让人不适。

周以秋轻声道：

“牧遥，你的刀，能伤害到非人类吗”

牧遥疑惑道：

“上次那些怪物不也是非人类吗，照样杀”

周以秋的脸色有些难看

“不是这种，是没有实体的那种”

牧遥挠挠鼻子，另一只手却握紧了刀柄道

“我是唯物主义”

周以秋几乎要昏倒，想把牧遥拖出去打个三十大板，还唯物主义，现在出现在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做这些莫名其妙的任务，就是最不唯物主义的证明，也是不知道牧遥还在这坚持什么

“嘟——嘟——嘟——”

倒数第二个是办公室，周以秋和牧遥查看过没有什么很特别的，不过里面有个电话机。

此刻电话机的声音响起，周以秋忽然感觉肩头一松，那股被人偷偷窥视的感觉也随之散去，周以秋看向正在向办公室探头探脑的牧遥，突然有一股无力感

牧遥看向叹了一口气的周以秋，似乎终于察觉到周以秋此刻的不安，突然道：

“你放心吧，我会保护你的”

周以秋没在意牧遥语气中的“大男子主义”感，只是勉强笑笑，算是谢过他这份好意，说是保护，然而神经这么大条，说不定等自己死了，还觉得是睡得很香，还得要别人不要过来打扰

牧遥没看出周以秋的勉强来，随手推开门之后接起电话

“喂？”

周以秋看他这幅认真接电话的样子，眼皮一跳，按理说牧遥已经闯过这么多关卡，为什么看起来完全没有一点警惕的感觉。

牧遥一本正经接着电话，还时不时点点头，给周以秋看的是一愣一愣的，不是，怎么还真的接起电话来了。

等牧遥把电话一挂，周以秋问道

“说什么了”

牧遥轻咳一声，演绎道

“她说”

“不要”

“多余的事”

周以秋等了一会，发现牧遥已经说完了

“然后呢？”

牧遥摇摇头，“没了，就说了这些”

周以秋先不问他为什么说话要一顿一顿，中间还停那么长，但就这为什么牧遥煞有其事的说了这么久啊？

“所以，你刚刚在点什么头，还点了这么久”

牧遥看着周以秋有点生气的样子，心里有些奇怪，明明自己是为了逗周以秋开心，为什么周以秋看起来更生气了

“我刚刚看你很紧张，希望你可以放松一点”

周以秋听到牧遥的回答先替自己顺一口气，刚刚升起的怒气又降了下去，然而他却一点办法没有，随手拉过一把椅子，坐了上去，看着地上的某一点开始放空。

牧遥不敢出声的站在一边，悄摸的也拉了一把椅子，缓缓坐下，周以秋察觉到牧遥的动作，觉得有些好笑，心里又涌起愧疚感，牧遥这么多年一直在这里，接触到的人也少，就算有大概率也不是什么正常人，自己刚刚也不知道在跟他较什么劲。

“对不起，我刚刚没控制住自己的脾气，别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