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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第六十四章:千里相通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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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在蒋岌薪送走母子三人,转身回到医馆后,翟檠就莫名直盯着他看,那异样的目光简直让他如披针毡。

他晾了对方片刻,结果意识到连平常最有效的“视而不见”都没用了,即忍无可忍,猛地抬眼,主动对上了翟檠的视线:“不是,干啥呀,我就不能对人好了?非要一天天跟个地痞流氓似的才正常是吗?”说着,他用拇指指向身后,“当初我将陆姑娘背回来时,都没见您这么怪里怪气的。”

冷不防被提及,秋绛微微一激灵,瞬间收回原本停留在他背影里的目光,重启了手上扫地的动作。

翟檠逃避般瞟向别处,动了动下巴,试图淡化自己脸上可能既复杂又奇怪的神情,沉默须臾,最终还是压抑不住内心的几分担忧(并些许好奇),“……先生,方才那一家人里,有你的故旧吗,是不是你这些年在等的那位?”

蒋岌薪早已悠闲地坐在了茶桌边,不知是真被那一方小天地所“隔绝”,还是因触及敏感字眼,在那儿装聋卖傻:“哈?跟我说话呐?哎哟,瞧您说话那没气没神的,谁听得见啊。”

柜台和茶桌几乎分别位于大堂的两个对角,翟檠暂且就当那是距离的问题,直接让秋绛代管了点药结账等一系列工作,随后径向那“叛逆”的先生走去。“先生,方才那一家子,有谁是你这些年在等的那位故旧吗?”字句的顿挫莫名有些奇怪,仿佛是在刻意端正自己的咬字。

蒋岌薪慢条斯理地运用着手中掺杂丝丝“黑线”的橘红光斑,给桌上的水壶加热,一边示意翟檠坐下,“没有。”

“那、那是有什么特殊的?能值得你那般用心的人,世上怕是没几个吧……”

“嗯,是啊,您见过的,除了您自己,那就只有吴先生和张阿婆,以及最近新添的这位。”蒋岌薪不动声色朝秋绛的方向瞥了一眼。

翟檠忽然露出了可谓羞涩的笑,“唉呀,在你心中,我居然能和吴先生相提并论呢,这明说出来,呵呵,竟还有些难为情。”

蒋岌薪斟好茶,放在他面前,“能让我用心的人其实挺多,只是再遇见的少之又少,即使碰到了,也没认出来,而且这些人,亦分三六九等。”他略显疲惫地摇了摇头,“翟叔,十多年了,我等的人,他没来。呵,我都不知还能不能活着等到他。”

“呸呸呸!摸摸木头,说什么晦气话呢!”说这话的同时,翟檠便已经替对方完成了所有相关动作。“只要是心里念着的,老天终会回应。”

蒋岌薪垂着头,目光呆滞,一只手摆弄起面前的茶杯,仿佛那是此刻凌乱神思的唯一寄托,“真的?‘终有回应’,那是在我终之前,还是之后呢?”他阖眼,深吸一口气,“翟叔啊,您晓得我的病,这些年靠药吊着,我才强撑至今,发作起来生不如死,要不是……要不是这世上还有不少我在乎的人,我早就赶着去投胎了。”

每感到心里不是滋味时,翟檠都会下意识抿紧那张在平常几乎合不拢的嘴,皱起平常轻快舒展的眉,这次,并不另外。

蒋岌薪抬起头,脸上的阴翳瞬间消散,随即取而代之的,是毫不留情的嘲笑,“哎呀翟叔,您非要每次把脸拧成麻花来逗我笑嘛,好吧,我说,是挺管用的,但以后能不能换换啊?”

翟檠努力瞪了瞪自己那双眯缝眼,确实成功让蹙在眉间的哀伤减轻了一些。“先生,我有个远房亲戚在期和,要不我想想法子,托人给他去个信儿,帮忙打听打听你那位故人?”

“哈,亲戚?还在期和?那、那恐怕都不止五服之外喽,家谱都不同一本儿吧?”蒋岌薪笑得仿佛这是一件多不可思议的事,甚至笑声还似失控,中断了字句。“别,您可别啊。再说,我重要的人又不止这一个,难道我满心就只念着他不成?嘁,没有的事儿。”他摆摆手,一副无关痛痒的样子,不知是在敷衍自己,还是别人。

翟檠斜眼移开目光,面露不忿,嘟哝道:“那就不知是谁,每次大醉都闹着要回期和,一边又哭着说不敢回,没脸回……”

话音未落,蒋岌薪猛地放下茶杯,喉中呛出几声错乱的干咳,“啊,呃,那个……哎哟翟叔!您每次就茶的东西,简直都白瞎了我这好茶!”说着,他朝秋绛招了招手,“陆姑娘,别忙啦,你又不是不知这儿的生意,与其傻站着,不如过来品品我这上好的大红袍,暖暖脾胃。哦,顺便把我放架上的桂花糕拿过来。”

他那虽说是邀请,但实际却更像是在发出某种紧急求助信号,无论哪种,秋绛都觉得却之不恭,于是笑着答应。坐下之前,她忽然瞥见了那艾灸用的特制木架,“季先生,那架子要给您收起来吗?”

“哎哟喂!”蒋岌薪猛拍了下大腿,“光顾赶他们走了,连架子都没给,那么多经穴怎么灸啊——药费也没收!唉,这还是第一次真正分文不取给人看病……”

翟檠随即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是何感触?”

面对他的期待,蒋岌薪无动于衷,脸上仍挂着生无可恋的表情,“失之怅然。这连本儿都没保呢。”

翟檠笑着摇了摇头。“那下午你领路,给他们送过去?”

“得。”蒋岌薪轻率地摆了下手,一副迫不及待结束这个话题的样子,直接转向另一边:“陆姑娘,这几天咋了,什么话啊,还打算继续憋着?有啥就说,甭管我客气。”

看见他那副直言不讳、自以为是的神态,秋绛的心情反而放松了些许,犹豫过后,最终说出这几天那一直压在心里,令她颇觉自责的猜测:“先生,我以前是不是见过你?”

“见过,当然见过,”蒋岌薪耸耸肩,“我们都相识一个月了不是?”表面无赖的玩笑,是为了掩饰那忽然涌上心头的几分危机感。

“多年以前,在李府,我曾撞见一个戴假面的人和姜夫人交头接耳,给了她什么东西——那人的背影,和您非常像……而从那之后没几天,小姐就病倒了。”

因意识到如果再保持原样,将很可能会使自己的心虚欲盖弥彰,他收敛了吊儿郎当的笑:“陆姑娘是觉着,我就是可能帮了姜夫人害你家大小姐的那个人?哦,也难怪,谁让姜夫人当年常常来找吴先生看病,谁让那人和我一样戴假面,连身形都跟我相仿呢?可陆姑娘,这么算来,那也是十几年前的事儿了吧?我这十几年,都不带长高的?”

秋绛的神色也就此发生变化,从原本带着歉意的试探,转为了似准备刨根究底的严肃,“不是身形,是背影。”她着重强调那俩被混淆的词,“但究竟何处相似,恕秋绛才疏学浅,无法说清。”

“没法说明白,也许并非学浅,找不到适当字句用以形容,更可能是,年岁久远,陆姑娘的记忆出了差错,又或是,你当年压根就没看清。”

气氛变得微妙,翟檠不知他到底打算如何应对,因而未敢轻举妄动,只是屏息旁观。

见对方并没有直接逃避自己的问题,倒是脸不红心不跳地发起了反向质疑,秋绛脑海中即出现两种可能:他是真的坦荡无惧,还是在狡辩、推脱……因这一个月的相处,她倾向前者,但记忆中的画面则提醒她万不可感情用事,轻易排除后者。“先生,您平常站立,习惯一脚虚一脚实,通常右脚会稍稍踮起。”

蒋岌薪惊奇地笑出了声,“陆姑娘真真有心啊,我都不知我还有这坏习惯呐。”说着,看向另一边,“是吗翟叔?”

“啊、啊?呃,那个……嗯。”翟檠迟疑地点了点头——迷茫无措间,他只能选择尊重事实。

蒋岌薪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啜了一口茶,“难不成,你当年看到的那人,也是这么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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