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现在休门军中没什么人起疑心,但还是能少出去便少出吧!”
云笙走过去坐下来,端起盏茶道:“这几日休门军中你的人为我造势造得倒是成功。”
蒋桓眉眼都是笑意,“这本来就是锦衣卫擅长的,原本还能说得再夸张些,可你不让。”
云笙白了他一眼,说她能未卜先知也忒夸张了些。
啜了口茶,道:“献药后慕容业到底没完全信了陆清漓的话,还是找了不少军医将这药饼检测了多次才分发下去。”
“可以理解。但他并未拿着去与陆楷瑞求证,这说明咱们的话还是起了作用,算是对他二人离间成功了。”
云笙点点头,“陆楷瑞身上牵机早就没了,可休门军却接连出事,换做任何一位君主都会心上不舒服,咱们赢就赢在笃定陆楷瑞讲不清他身上牵机的解毒办法。”
“是,毕竟也不是谁都能信,会用十八年时间在亲女身上种蛊的办法解毒的。他即便说出来了,一来无从求证,二来慕容业只会觉得他这是在捂着这解药方子,不肯倾囊相授。”
“而这时,咱们借陆清漓的口将这方子献了上去,他对陆清漓没有戒心,才会一击即中。所以这两日帐外监视的人也都撤得差不多了。”
云笙点点头,“也该再想办法混进前面青州卫了。”
蒋桓说是,“你想怎么做?”
云笙不紧不慢轻轻扣着手,“先摸清陈牧和霍一舟被关押的方位,确保他们性命无虞后就办烛天雄。”
蒋桓点点头,“既然确定了青州军是被蒙在鼓里仓促起事,那只要真的你一露面,烛天雄的戏自然就唱不下去。只是这样一来难免会惊动宋辰安和慕容业。”
“所以才要提前在休门军中打根基,这几日我故意在帐外走动,倒是有不少人见过我的样貌。陆清漓和我长得太像了,又戴着面纱,他们几乎很难分辨我二人,所以我只要能挑个慕容业不在的时间,想办法短暂控制住宋辰安和其他几位山主,就有机会夺回青州军。
“对了,解牵机毒的药饼......”
云笙道:“在我入京前已吩咐过映月将研磨好的解药分多次投入兵卒们饮用的水中,只是这药需要时间起效,故而大部分人都不知道,今日再加上这药饼,他们体内的毒应该能被去除干净。”
这样也好,这些兵力不管对于慕容业还是对于陆云笙,在攻打上京的这段时间都不宜损失掉。
傍晚,映月和未央回来了。
“确定了,陈牧和霍一舟就被关在距离这边三十里外的一处农家院子里,宋辰安派了不少人看守。”
云笙蹙眉,“真是奇怪,他们既已得手,为何又要留着他二人的性命呢?”
未央试着回忆,“我和阿姐想办法靠近那院子悄悄听了一耳朵,好似那位宋岛主说什么人知道他们死了会很伤心什么的,所以特意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们务必留住这二人性命,但也不准放他们出来,尤其不能让慕容业母子知晓他们的存在。”
云笙听了脸上倒是没什么情绪,只自言自语道:“这么说他是瞒着慕容业做下的。只是既然怕慕容业知道,还随军带着他二人做什么,就好像他早知道我有一日会过来救他们似的。”
不管了,先救人要紧。
一旁的蒋桓却是听懂了这句,暗中握紧了拳。
看来他的直觉没错,这宋辰安当真是对六娘起了些旁的心思。
他之前想着当年这人带六娘逃出上京时,宁可断她一只脚也不肯放弃自己想将她留在身边的意愿,所以定然对男女之情没那么容易起意。
这二人即便朝夕相处过,这人对六娘有了些许意乱,可也绝不会影响到他心中所谓的大业。
所以对他二人他一直是放心的。
可现在看来他这是自信过头了。这宋辰安似乎早便料到六娘没死,也笃定了她一定会找回来。
那前几日他听了他们借陆清漓的口说出的那几句话,是否猜到了六娘此刻就在休门军中呢?
晚,酉时过后。
映月终于回来了,一进门便朝云笙点了点头,这便是成了的意思。
“看守的人看似不少,但真正守卫却很松懈,有些外紧内松,我刚开始还以为他们这是想请君入瓮,可打到最后才发现这些人是真的不堪一击。”
人救出来就好,只要确保了他二人无事,那烛天雄也不能再用他们二人的性命来威胁她了。
云笙说:“人救出来便最好。”
未央:“那咱们现在便去青州营地吗?”
云笙想了想,否决道:“不,听下面的人说,两日后青州卫和休门军将会有一场合军的点将仪式。”
这些日子上京久攻不下,慕容业早有换将之意。
“所以咱们不妨再等上两日,到时候我会直接在大军面前露脸。如此既夺回了青州卫,也能顺势恢复身份,届时看他还如何继续他的伐京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