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锦托腮,皱着眉看着苏柏安,苏家或是听闻了自己喜爱貌美男子一事,送来了苏柏安。他这也是为了家族付出了。
“苏家会给你何等好处”。
“臣乃家中长子,为家中分忧,是臣应尽之责”。
苏家是前朝门第,苏木又是初代为官,苏家在朝中,毫无根基,稍有不慎,便可轻易倾覆。
“为何不去找太子”。太子如日中天,为何来找元锦。若此次真是元锦对苏家出手,苏柏安前来,那苏家和苏柏安都会归于公主府,苏家这般便是在择主。
“臣不敢隐瞒殿下,苏家在朝中尚站不稳脚跟,太子殿下更喜爱旧臣”。
苏柏安说的倒都是实话。
只是元锦在疑惑,外面会有人觉得自己想要争太子之位吗?觉得自己想当未来的国君?何时外面对自己的印象到了如此离谱的地步。
元锦站起身,慢慢走向已经平身的苏柏安,细细端详他的脸庞。
苏柏安被看的不知所措,低下了头。他眼睛很大,眼神中有一些慌乱。
元锦抬手,隔空指着他的胸口,手指一路下滑,到了他的腰带处,食指一弯,勾住了他的腰带。苏柏安心中一惊,本能想后退,但未敢动分毫,只定定地立在那。
元锦摸了摸腰带上的花纹,配色清丽,针法细腻,元锦看了一会儿,轻轻一笑,松开了手。
转过身,回到主位上,苏柏安方才送了口气。
“不是本宫”,元锦开口。
“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本宫今日乏了,苏公子改日再来吧”。
苏柏安心中有些不安,莫不是自己刚才得罪了元锦。
元锦吃了块桃子,“苏公子人中翘楚,只是本宫不喜夺人所爱”。
苏柏安惊了一下,飞快瞥了眼自己的腰带。
“苏家的事,本宫倒有些兴致,公子好好整理一下,下次来,与本宫细细说一下”,元锦算是给了他一个机会。
苏柏安走后,元锦仍坐在原处,一口口吃着盘中切好的桃子,只是不知道自己吃了个什么滋味。
方才靠近苏柏安的时候,元锦脑子里飞快闪过了一个人的影子,这让元锦很是懊恼,懊恼自己为何会这般,被人拒绝了,还会想着他。应当是他胆敢拒绝自己,不甘心吧。
李莹生日宴后,曾问起过元锦和李江海如何了,听闻在马车上的事后,李莹有些意外。元锦却道,罢了,人各有志,即便我命令他躺到我床上,那也是毫无趣味。
日渐强盛的暑气,让元锦有些睡不好。
这几日,她都是自己一个人,早早就歇下了。
有趣的是,便是这几日,魏云遮每到傍晚,就在自己院中架起琴,弹《凤求凰》,半个公主府都隐约能听到。
元锦听闻此事,不由得笑了出来,笑这魏云遮,怎的就像个哀怨的小媳妇似的。
魏云遮是懂怎么哄元锦的,也是懂元锦最受不了男子这般撒娇示弱的。
果不其然,魏云遮弹奏第四日时,元锦便出现在了他的院子中。
原本缠绵的曲声,戛然而止。顺安堂的霍青侧着耳朵,听得仔细,“琴声好像没有了”,又仔细听了听,“真的没有了,看来是公主殿下过去了”。
李江海在一旁收着药材,默不作声。
霍青看了他一眼,“殿下这些日子倒是不召见你了”。
李江海听出了话里的意思,没打算理他。
“你是不是得罪殿下了”。
“你是不是惹殿下生气了呀?”。
霍青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李江海觉得若他再不开口,他恐是不会闭嘴,“殿下召见我,只是不太舒服,现在殿下已经好了,自然不需再召见我了”。
霍青一脸不相信的样子。
“你就搪塞我吧”。
两人静静干着手里的活儿,默了许久,李江海以为此话题已经结束时,霍青又开了口,道:“这么长时间没见殿下,你会不会想殿下啊”。
李江海忙着扎布袋的手滞了一下,停下动作,回头看他,“你莫要再胡说”。说罢,转回身无奈地摇了摇头,准备继续刚才的事情,却一时忘了自己要干嘛。
霍青在身后,又是一顿嘲笑,“你看你看,你还不承认”。
“我可听说最近有位苏公子,总来找殿下,你可得积极一点儿”。
“殿下那么好,你可别让人把她抢了去”。
霍青又开始围着李江海,叽哩哇啦地说话。一时间,李江海有些后悔,刚才搭理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