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锦瞬间想到了李江海,回头寻到他,李江海正喝着侍女给他倒的酒,元锦看了他一会儿,但他似乎没有感受到元锦的目光,始终没有抬头看她。
元锦有些无趣地转过头来,轻轻瞥着嘴角。
厅上的人都已开始三三俩俩组队。
苏柏安又来到了元锦面前。
“臣请求自荐于殿下”,他声音轻柔,姿态风雅,看着赏心悦目。
元锦看了他一会儿,开口道:“苏卿请坐”。
元锦示意自己身旁的位置,侍女立马为苏柏安拿来坐团。
苏柏安为元锦斟酒。
元锦看着他修长好看的手指,“苏卿是哪家公子”。
“臣是江南苏木苏家”。
江南苏家,原是前朝富商,十二年前,两国交战之时,苏家家主苏木投诚元启,立国后,开始为官。
“你可比得过我哥哥”,元锦笑着问道。
“自是不能”。
“那你还来?”
“能坐在殿下身旁,是臣的荣幸”。
这样的殷勤,元锦见过多次了,倒也习惯。笑容了然地点点头。
苏柏安倒是个有涵养之人,不是空有一副皮囊,看来这个苏木,自儿时起,便没少培养这个儿子。苏柏安游刃有余,一时之间,与元稹,不分伯仲。
李江海看过来的时候,元锦对着苏柏安的笑容,一次比一次明朗,眼神间有几分欣赏,喝了些酒的元锦,兴致很高,时不时为苏柏安叫好。李江海转过头,饮了一杯酒,轻握的手,指尖不断摩擦着掌心。
几轮下来,苏柏安终是不敌元稹,败了下来。
飞花令胜者,元稹,花簪被侍女送到了元稹手上。
酒意渐浓,元锦露出了一些娇嗔之态,依靠着坐着。
“嗯”,元稹应声。
元锦抬眸看向他。
“收下”,元稹说着,将花簪递给了元锦。
元锦瞬间笑开,接过花簪,欢喜道:“就知道哥哥最疼我”,说着,又扑到元稹身上开始蹭。
众人一直在太子府玩闹到晚饭前,才一一离开。
夏日的夕阳,如同白日一样热烈。
苏柏安扶着元锦,一路走到太子府门外的马车边,灵雁在元锦另一旁,而李江海则在几人身后。
元锦喝了不少,出来后,才稍微清醒一些。
临上马车前,苏柏安毫不避讳身后的灵雁和李江海,拱手对元锦道,“殿下,臣请求自荐于殿下,并不止今日宴上”,苏柏安说着,身子弓的更低,“臣恳请殿下考虑”。
元锦最见不得英俊男子这般姿态,“苏卿”,元锦出声,语气仍有些醉意,“你写封帖子,送来府上吧”。
苏柏安高兴地应着,仿佛一颗石头落地,“臣拜谢殿下”。
苏柏安扶着元锦上了马车,对着元锦和李江海一一行礼后,目送他们离开。
马车摇摇晃晃,车里只有元锦和李江海两个人,灵雁骑着马,跟在车旁。
元锦倚靠在车上的小桌旁,看着车帘随着马车的颠簸,一起一伏。思忖着苏柏安之事,这苏柏安明显是冲着自己来的,绣着芷曼的手帕,还有今日在宴上的表现,再加之,元卓平时与这些新臣往来甚少,今日这种家宴,苏柏安要进来,应是费了一些心思的。他如此这般,是为着什么呢?为自己求前程?可这么多年,为何这时才来呢?苏家在朝中这些年,一直安安分分,没听说过有什么野心之举。那是为什么呢?难道是苏家出了什么事?
元锦似是想出了一些眉目,伸了伸懒腰。
李江海坐在一侧,只安安静静看着对面的窗外,一直没有说话。
元锦转头看他的时候,他才转过头来,对上元锦的视线,“殿下”。
元锦仍有些酒意,眼睛微微眯着,“先生今日玩得可开心”。
“草民很开心”。
你当然开心了,那么多高门贵女围着你。元锦看着他,就不该把你打扮的这么好看。
“先生今日可有心仪之人”。
李江海看着有些迷糊的元锦,轻轻攥着手,回道:“草民,没有想这些”。
元锦哼笑着,她虽然看着不太清醒,但是心里却很清明。因着酒意,她的姿态比平时软腻很多,一直斜靠在小桌上。
桌上摆了一个小盒子,里面是今天元稹送的那支雕花玉簪。元锦打开盒子,把那簪子取了出来,细细端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