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景成咕嘟咽了一下口水。
他盯着顾廉手上的药瓶,配上对方满是杀气的脸,越看越觉得那瓶子里装的不该是药,合该是毒。
而且是剧毒,冲着他的命来的。
容景成已然到了床角,退无可退,盯着眼前渐渐逼近的人,劝诫道,“顾廉,有话好好说,你别冲动啊,冲动是魔鬼!”
顾廉皱了皱眉,“魔鬼?他算什么东西?”
“呵呵。”容景成尬笑了两声,看着顾廉伸出两个手指头。
“你现在有两个选项。一,为你以往的所作所为道歉,然后自己涂药;二,我扒了你的裤子给你涂。”顾廉的眼神在容景成身上逡巡着,如同一把无形的剔骨刀,刀刀陷肉。
“一,一,一!我选一!”
顾廉话音刚落,容景成就果断做出了选择。
谁不选一,谁是傻逼!
顾廉:“我需要的道歉,可不是空口白牙说一句话的事。”
容景成又咕嘟咽了一下口水,脊背暗暗发凉,“那你想我怎么道歉?”
顾廉指了指容景成的头发,“我要你把这玩意染成黑的。”
“行!回去就染!”容景成一边答应,一边趁顾廉不注意,抢走了他手里的药油瓶,“这药我自己回去涂,呵呵~~”
顾廉:“随你涂不涂,你笑得真难看。”
得!除了不管死活,还要附带一句人身攻击。
所以,涂药不是关键,道歉也不是关键,绕这么一大圈,就是想让自己把头发染成黑的。
搞不懂他在想什么……
不等容景成没时间细想,顾奶奶已经端着饭菜从厨房里出来了。
他们家没有正经的餐桌,一到饭点就需要把放着各种杂物的置物桌清理出来,用来摆盘子。
为了让容景成方便吃饭,顾奶奶特意要把置物桌挪到床边,让他坐在床上吃。
“奶奶,我挪吧,你去拿筷子。”顾廉起身,接过了顾奶奶手上的桌子。
随后,等顾奶奶转身进厨房,他把桌子一手拎起来,丢到床边,恶狠狠地对容景成说,“我都没这待遇,你赶紧想好怎么和我奶奶说治病的事,然后麻溜地滚蛋!”
一等奶奶拿着筷子出来,他就又恢复了冰山似的脸,仿若无事发生。
川剧变脸都没他丝滑。
容景成翻了个白眼,直接无视了他,对着顾奶奶展开笑颜,“奶奶,你做的饭好香哦,我一闻到,就更饿了。”
搞得谁不会变脸似的。
“是嘛,你喜欢就多吃点。”顾奶奶被夸得咯咯笑,把筷子递给容景成,“你可是小廉第一个带回家的同学,你们关系一定很好吧?以后要常来啊。”
“是,很好。”顾廉咬着后槽牙说。
容景成抿着唇努力压住想要上扬的嘴角,看着顾廉吃瘪的样子,他胃口都变得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