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时候不早了,如烟还有些事要忙,就先不打扰您清修了。”说罢,她微微屈膝行礼,转身缓缓向门口走去。
柳如烟款步向佛堂门口走去,她身姿婀娜,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心中却在快速地盘算着与白依依此番交谈的得失。
白依依哪里肯轻易放过这根“救命稻草”,见柳如烟要走,她心急如焚,全然没了刚才佯装的那份沉稳。
“如烟啊,你不能走!”白依依踉跄着从椅子上站起身来,顾不得膝盖的酸痛,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双手死死地拽住柳如烟的衣袖,仿佛那是她最后的希望。
她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声音颤抖且带着几分凄厉,“儿媳啊,你就可怜可怜我吧,我在这佛堂里真是度日如年呐!你要是走了,我可怎么办啊?”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像是秋风中的落叶,飘摇不定,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任谁见了都难免动容。
柳如烟停下脚步,微微侧目,目光落在白依依拽着自己衣袖的手上,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嫌恶,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她轻轻挣了挣衣袖,试图不动声色地摆脱白依依的拉扯,声音依旧温婉:“婆婆,您莫要这般,如烟实在还有要事缠身,您且先安心住着。”
白依依却仿若未闻,手上的力道愈发大了,指甲都险些掐进柳如烟的肉里,她苦苦哀求道:“如烟,只要你帮我这一回,日后我定把你当成亲生女儿看待,何家的一切,咱们婆媳共享,你就答应我吧!”
柳如烟见白依依如此纠缠不休,心中有些不耐,语气也冷了几分:“婆婆,您自重些,如烟说了,此事还得从长计议。”说罢,她用力一甩衣袖,终是挣脱了白依依的手。
白依依一个不稳,向后退了几步,险些摔倒在地。眼见留不住柳如烟,她脸上的哀求瞬间化为狰狞,扭曲的面容如同被激怒的恶鬼,双眼圆睁,死死地瞪着柳如烟的背影,破口大骂起来:
“柳如烟,你这个忘恩负义的贱人!我平日里待你不薄,如今我落难了,你竟这般狠心,见死不救!你就等着吧,等我出去了,有你好看的!”她的声音尖锐刺耳,在这寂静的佛堂里回荡,震得房梁上的灰尘簌簌而落。
柳如烟听到这恶毒的咒骂,脚步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她缓缓转过身来,目光冰冷地直视着白依依,等白依依骂得有些气喘吁吁了,才不紧不慢地开口:
“婆婆,您先消消气,有件事,儿媳觉得还是告知您为好。”她的声音不高,却透着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力量。
白依依被柳如烟这突如其来的冷静弄得一怔,下意识地住了口,脸上还挂着未褪去的愤怒,眼神中却多了几分疑惑。
柳如烟莲步轻移,缓缓走近白依依,压低声音说道:“婆婆,您可知赵婉婉背着您和老爷都干了些什么好事?”说着,她微微停顿,观察着白依依的反应。
白依依一听“赵婉婉”三个字,眼中瞬间燃起怒火,咬牙切齿地问道:“那个小贱人又怎么了?”
柳如烟嘴角上扬,眼中闪过一丝嘲讽:“婆婆,儿媳今日偶然瞧见,赵婉婉在角落里和一个陌生男人密谈,您猜怎么着?那男人竟是她的姘头,她腹中的孩子都不是老爷的。而且,她还妄图等成为老爷的正妻后,杀掉老爷和顾澈,独霸何家。”
白依依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嘴巴张得大大的,仿佛能塞进一个鸡蛋,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喃喃自语道:“这……这怎么可能?”
柳如烟微微挑眉,继续添柴加火:“婆婆,还有更劲爆的呢。儿媳听闻,老爷有意在老太君生日那天,当着众人的面宣布赵婉婉成为何家主母。”
“什么?”白依依如遭雷击,身体剧烈颤抖起来,双手抱头,眼神空洞,整个人仿佛瞬间被抽走了灵魂。
她先是呆呆地站在原地,片刻后,发出一阵凄厉的狂笑:
“哈哈哈哈……何沈星啊何沈星,你竟然如此糊涂!我为你何家操劳半生,你却要将我弃如敝履,让那个贱人上位,我不甘心呐!”
她的笑声在佛堂里久久回荡,透着无尽的悲愤与绝望,令人毛骨悚然。
柳如烟静静地看着白依依发疯,心中没有丝毫怜悯。待白依依的笑声渐歇,她轻轻整理了一下衣衫,淡淡地说:“婆婆,您慢慢思量吧,如烟先行一步了。”说罢,她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留下白依依独自在佛堂里,陷入癫狂与绝望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