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嫣出了大殿,心情甚好,见南宫阅几人仍在殿前,便与裴公公说道:“公公,带他们进去吧!”
三人躬身恭送公主,随侍的宫人簇着华嫣一行离开。
入殿后,南宫阅等人叩拜行礼。
“平身!”华彰见他三人面容稚嫩,皆与自己年岁相当,甚是欣喜。
“有道是自古英雄出少年!众卿此战胡虏,有勇有谋,朕心甚慰。南宫阅更是继承了你父遗志,不愧为南宫家后人。皆有重赏!”
“谢陛下隆恩!”
“朕自少年登基,历经几载,现下朝中正是需要你们这般风华正茂、敢为人先之臣。如今边疆太平暂无战事,不知诸位可愿入职禁卫军,与朕同行,护佑皇城安宁?”
阿霁与砚之皆看向南宫阅,见南宫阅颔首,三人遂领旨谢恩。
宫门外,南宫戬正于马车前焦急等候。
“叔父!”
“阅儿,去了这么久,可还顺遂?”
“叔父放心,一切顺利,陛下已令我等不日入职禁卫军。”
“好,只是日后常在宫中行走,你们可要更加勤勉谨慎!”
“是,叔父!”
“遵命,大将军!”
“上车,回府。”
南宫府邸,午休之后,南宫阅来到叔父院中。
“阅儿,找我有何事?”南宫戬问道。
“叔父,阅儿有一不情之请。”
“你说。”
“叔父,如今圣上命我与阿霁、砚之三人出入禁卫军。但阿霁在京中并无亲眷,更无落脚之处,我想着能否容他不当值时,或是休沐之日来府中与我同住?当然此事我还未和他商议,若是不便,我再为他另想办法。”
“有何不便?就让阿霁同你住在含章院即可。”
“阅儿,叔父有没有跟你说过,这里是你的家啊!”南宫戬不禁叹了一口气。
“是,叔父,是阅儿多虑了,叔父莫要伤怀,阅儿代阿霁谢过叔父!”
深秋时节,阿霁正在廊下拣拾枫叶,秋风徐徐,平添凉意。南宫阅自房内出来,托着一件外袍,走上前去顺手给她披上理好,“又穿得这样单薄,小心着凉。”
“还好,不算太冷,京中比山上暖和多了!”阿霁盈盈笑道。
“过几日便要入宫当差了,你可有准备妥当?”
“也没什么可准备的,反正我就跟着你呗,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南宫大人,可好?”
“好……”南宫阅轻轻点了点阿霁的粉鼻头。
阿霁顿时羞红了脸,这似曾相识的感觉。“走了,回房了,外面太冷啦!”边说边头也不回地溜进了自己厢房。
这日,迎着第一缕晨光,阿霁早早起身,去含章院外的亭台边喂池里的鱼儿。塘中锦鲤似乎已习惯了这个时辰,阿霁一站在水边,它们便摇尾聚拢过来抢食吃。阿霁向来喜爱这些小东西,每每此时,便觉得畅快无比,仿佛又置身于那山野之趣。
“小姐,当心脚下,这石阶有些滑。”侍女小茁细心叮嘱道。
“无妨,我看着呢,你也留神。快来,这边竹叶上还有好多。”
不远处,只见主仆二人正在假山竹林旁忙活着什么。阿霁认得,那是南宫府的二小姐南宫如,此前初入府时曾在厅堂见过。
阿霁自知是客,走上前去准备见礼。
“小姐,小心!”
只听“刺啦”一声,南宫如一个立不稳,陡然从石级上滑落,眼看就要摔出去。
阿霁眼明手捷,瞬间探出身,一把扯住其衣袖,旋身将她扶坐了起来。
“你还好吧?”阿霁关切问道。
南宫如惊魂未定,坐在石阶上捧着膝盖。
小茁忙过来查看:“小姐,你受伤了!”
“我没事,只是可惜了这一筒露。”南宫如戚戚然道。
阿霁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滚落在一旁的竹筒,流出的甘露将石级洇湿了一小块。
“小姐,我先带你回去上药吧,改日我们再来。”小茁着急道。
“你不懂,寒露时节,露已寒,将为霜,再不取,今年就错过了。”南宫如叹道。
“二小姐收集露水是煎茶所用吗?”阿霁不解南宫如为何如此感伤。
“不是啊,霁公子,我家小姐采集晨露是为了给夫人治眼疾的。”
“古籍说,露水可擦眼明目,本想为母亲多取一些……”南宫如伤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