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应臣醒来时，觉得手腕有些酸痛。他皱眉，忍不住动了动，却听到了叮铃的铁环碰撞声。张应臣身体一僵，他慢慢睁开双眼，看向声音来源处。

他的左手手腕上扣了铁环，由一根细长铁链牵引，牢牢锁在墙壁里。

……囚.禁？

他一愣，大脑缓慢地运转。这是陈令施做的？为什么？他们不是和好了吗？

“哥哥，你醒了？”大门被打开，陈令施领着外卖袋进来，笑意温柔，“先去洗漱吧，等你出来我也摆好外卖了。”

张应臣愣愣地看着她，举起自己的左手，“令施，你为什么要把我锁起来？”

“因为我只有你了啊。”修长白嫩的脖颈上犹有昨夜红痕，陈令施语气珍惜，她弯下身子看着他:“你不愿意留在我身边吗？张应臣。”

她静静地看了张应臣一会儿，随后重新站起，继续拆外卖。

张应臣仍在发懵。他低头看了眼还算轻巧的链子，顿了几秒，随后一言不发地起身去洗漱。

这就同居了吗？

有点快吧？

直到吃完早饭，张应臣才真正回了神，隐隐有些不对劲，“令施……你是想一直关着我吗？”

世上哪有拴着铁链子的同居？

陈令施拉着他去洗手，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自说自话:“哥哥，我已经给伯母发好信息了，可她问我为什么春节也不回来，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就关机了。你那么好，应该不会生气吧？不管怎样，总之，我们以后就可以永远在一起生活了……”

张应臣无奈，“那令施，你把手机给我，我和我妈解释，好不好？”

“不好。”陈令施平静的脸色下透着股惨白，她认真的摇摇头，然后拿毛巾擦手，“万一你报警了怎么办？”

张应臣惊讶，“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陈令施把毛巾递给他，语气平和:“因为你是一个遵守规则的人，可我不想让你再离开我。”

“我不会离开你的，令施。”张应臣叹气，摸了摸她的侧脸，眼神温柔，“我们都发生关系了，以后迟早是会结婚的。乖，把手机给我。”

陈令施却突然红了眼眶，猛然打开他的手:“不，你不会。你害怕我，你一直在犹豫。如果我不装，从一开始，你都不会喜欢我……”

她眉头紧锁，说话声音越来越小，莫名让人觉得神经质。

张应臣心里一紧，来不及多想就把她抱进怀里。细铁链摇动拿出声响，张应臣稍稍蹙眉，努力把不适感压下，转而用右手拍着陈令施的后背，“怎么会不喜欢？我这几天已经想清楚了，我喜欢你，不管是你是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你就不喜欢，”陈令施撇嘴掉眼泪，一边抽泣一边搂住他脖颈，“张应臣……要抱。”

不喜欢还抱你？张应臣更无奈了，把毛巾挂回原处，然后利落地勾住她小腿，把对面整个人提进怀里。“那这样呢？喜不喜欢？”

陈令施几乎能感受到他喉咙发出的震动，不安全感终于下降。她默默红了耳朵，强撑着不承认:“……还是不喜欢。”

“嗯，然后呢？”张应臣抱着她出卫生间，铁链零零碎碎地发出动静，他只当这是陈令施和自己玩情.趣。

陈令施闷声闷气，“要亲。”

张应臣直接被她逗笑了，碰了碰她侧脸，“这样喜欢了没？”

听到他声音带笑，没有生气，陈令施放下心，忍不住又蹭了蹭他:“喜欢了一点点。”

张应臣抬头看天花板，默默心软。

他好像才是受害者吧？可陈令施仿佛有一种特异功能，只要她想，总能把自己搞得可怜又委屈。

想到周围人对她的“娇花”评价，张应臣忍不住用了点力气，揉了揉娇花的脑袋。

明明是朵霸王花。

给霸王花梳好头发后，张应臣突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他轻轻板过陈令施的肩膀，两人面对面，他放轻声音，好像是害羞了:“令施，身上还疼不疼？要不要点个药品速达外卖？”

陈令施慢慢坐直身子，眨了眨眼:“所以你还是要拿手机，想报警。”

张应臣双眼一黑。他耐着性子:“不是我买，是你买。我只负责给你涂。”陈令施说了声“噢”，把头低下来，同样小声回答:“色中饿鬼张应臣。”

张应臣:……？

话说完，陈令施静静掏出手机点外卖。张应臣叹口气，转身下沙发，去隔间给陈令施烧开水泡茶。

陈令施在市中心买的这一套公寓是普通的三室一厅，张应臣听她说过，陈父陈母想给陈令施买两套跃层公寓，但她拒绝了。

张应臣总觉得陈令施格外偏爱狭小的空间，就拿主卧里的大床来说，在他从前的记忆里，上面围满了一圈毛绒绒，几乎占了圆形大床的一半，能供人睡觉的地方其实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