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容瑾听后并没有恼怒,而是露出一抹笑意,扬声道:“大人可听清楚了?这案子证据确凿,应当已经成立了吧。”
大牢隐秘出,穿着大红官服的魏知府渐渐走出,抬手对手下人说:“为罪妇秦氏加上刑事案件,择日待审。”
“是!”
秦氏瞬间慌了神,在大梁杀人乃是死罪,只要案子定下来,秦氏这辈子都要望到头了。
她抓着牢门摇晃:“沈蓉!你当真蛇蝎心肠!!害我至此,我要你不得好死!!”
李容瑾在秦氏的咒骂声中离开大牢,看守大牢的士兵拿着刀,拔出刀剑厉声与秦氏道:“安分点!”
秦氏眼神恶毒,满是咒怨。
李容瑾走出衙门后就看到门外一抹红衣颀长的身影,裴烬手握折扇,衣袍被风吹的微微飘动,身后璇玑手握刀剑护卫在侧。
李容瑾神色微亮,嘴角扬起笑意跑至裴烬身侧:“你怎么来了?”
裴烬嗓音低沉:“碰巧路过,刚好看到你的护卫在外面等着。”
“咳咳。”璇玑被口水呛到。
好一个碰巧路过,自从主子知道沈姑娘的计划后,哪日不是来衙门瞧瞧,生怕沈姑娘在里面受到什么委屈。
连这衙门的魏知府也是天天被大人敲打,那是分毫不敢怠慢沈姑娘,成日提心吊胆的。
李容瑾疑惑看去:“璇玑是怎么了?”
璇玑在自家主子那阴恻恻的目光下违心说句:“回沈姑娘,属下只是嗓子上火。”
裴烬转移话题:“听说你抓了齐正平和秦氏?”
李容瑾笑盈盈道:“裴大人消息还是蛮灵通的嘛。”
裴烬浅笑:“准备怎么做?”
“我怀疑齐正平与季宴川有联系,便想抓起来问问,这或许是扳倒季宴川的一个把柄,而直接抓起来问他未必会答,倒是可以用离间计,让他的情人秦霜雪与其狗咬狗,再好不过,到时不仅扳倒秦氏,连齐正平都得乖乖老实交代了。”
李容瑾胜筹在握,她的谋略远胜于朝堂之上的大半官员,要知道,在李容瑾还是长公主时,她也曾手握重权,位极人臣,哪怕自己只是一名女子,也将季宴川一步一步送到丞相之位。
裴烬站在她的身侧,低声道:“你想要抓他,直接同我说一句,我将人绑到督察司不出一日便能得到想要的消息。”
李容瑾蹙眉:“那怎么行,你是皇……圣上身侧的亲信,与我走的近,只会连累你。”
裴烬看着她,眉头微微皱起,眼中带着的像是疑惑和不解,他问李容瑾:“你是真不知道我为什么入朝廷,还是假不知道?”
李容瑾眨眼:“?”
她被裴烬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说的摸不着头脑。
换句话说,她应该知道吗?
朝廷官员这么多,她哪能事无巨细的人人都知道?
裴烬为什么要这么问她?
李容瑾不明所以。
“跟我来。”裴烬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将人霸道拉走。
他将李容瑾带到府中,将李容瑾拉在海棠树下,眼神带着希冀问她:“有什么熟悉的感觉吗?”
“……”李容瑾绞尽脑汁,她看着裴烬的眼睛,试探性小声道,“你……试探我身份让我吃花生酥那次?”
裴烬蹙眉:“不是。”
李容瑾左思右想,突然想到那日府医为裴烬看伤那次,她伸出一根手指,恍然道:“你是在提醒我,府医为你开的药该换了?”
“……”裴烬沉默,面上表情有些一言难尽,他招手让人拿来一把摇椅,扶着李容瑾让她坐在上面。
李容瑾:“?”
李容瑾不明所以跟着裴烬的动作坐在摇椅上,“这是做什么?”
“想起什么来了吗?”裴烬问。
李容瑾深思:“…………”
这时裴烬突然拿出一条白色的丝带,将它轻轻放在李容瑾眼睛上,丝带轻柔,落在脸上有点痒痒的。
少女唇红齿白,睫毛轻颤。
裴烬嗓音低沉:“现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