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正雲踏上小道没多久就遇上了挟持白崚川的裘杀,不由得紧张起来。
“您,您怎么在这?小川好歹是您孙女,对姑娘家就别太暴力了。”
裘杀来这纯属无意,“你不在上面控制战局乱跑什么?”
“我自然是有战术,从这里绕到正道后面杀了谢不暮,他们必定大乱。”
“从这走能找到谢不暮?”裘杀只听到这个信息。
“啊对,您找她有事吗?”元正雲问。
“和你有关系吗?”裘杀冷冷扫了他一眼,沿着小道走去。
“等一下!”元正雲赶快大喊,“把小川留下,她起码是赤业的大功臣!”
裘杀并未言语,直接把白崚川丢了过来。
元正雲窃喜,谢不暮太强,就算生病他也未必打得过,还不如让裘杀先上自己坐收渔翁之利。
“小川你没事吧?奶奶脾气是不太好,你多体谅体谅长辈。”
“没事。”白崚川对他的亲近十分抗拒,只能强装镇定。
元正雲却浑然不觉,亲近地直拍她的肩,“今天的事还得多谢你,不愧是我们赤业的少主,大有前途啊!”
“不用谢。”白崚川嫌弃地往旁边躲,生怕挨得太近谢不暮来了都救不了,“不是要从后夹击吗?怎么还不走?”
“让奶奶先去探一探,咱父女俩趁机修复一下感情。”
“呵呵呵。”白崚川尬笑,把冒嗓子眼的脏话吞回去,“你开心就好。”
元正雲看她疏远,自认为贴心地从腰间取下一把剑,“乖女你看,父亲特意给你带了一把好剑作为奖励,品质绝不亚于斩尘。”
白崚川不由得皱眉,“多谢好意,我不学剑。”
“你我都会无为剑法,现在再一起学赤业的剑法不是所向披靡?”元正雲哈哈大笑,“不愧是父女,这就是传承嘛。”
“说了不学你听不懂人话吗?”
“哎呀你学刀转变太大不好学的,还是和我学剑更容易上手。”元正雲强硬地把剑塞到她手里。
两人反复推拒,争执之间白崚川情绪崩溃一把推开元正雲。
“滚开!”
倒也真不是她懒得装,只是她碰到剑就忍不住暴躁,完全不想和这个武器有任何瓜葛。
元正雲表情冷了下来,“……小川,你这是什么态度啊?”
白崚川强忍不适,勉强道:“不好意思,我现在对剑不感兴趣。”
“那你也不能辜负父亲的心意啊?”元正雲眼眶微瞪,语调带着沉重的压迫感,“父亲给你东西,起码得接着吧?”
“知道。”白崚川咬着牙伸手。
“接什么接?”
谭千顶着一脑袋叶子从树丛中钻出来,她找了半天裘杀都没找到,绕着山走了一圈意外闯进这条小道,“元正雲,你的耳朵长着是当摆设吗?”
元正雲把剑收回,看她的眼神有些厌恶,“哪来的妇人?”
“贱人多忘事。”谭千摘掉头顶的树叶,把白崚川拉到身后,“好久不见,兄长。”
元正雲嘴巴缓缓长大,突然“哦”了一声,“是千潭啊!这么多年不见都快忘记你的模样了!不过你……怎么还活着?”
“死了,恶鬼来索你的命。”谭千面露嘲讽,“这么多年也没收到你烧的纸钱,特意来看看。”
“哎哟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喜欢开玩笑。”元正雲自顾自笑起来,“你和小川竟然认识?那岂不是太好了,我们一同回赤业,一家人好好聚聚!”
“好啊,那走吧,现在就去解决山顶的人。”谭千虽然想杀他,但也知道凭她俩很难做到,只能交给谢不暮。
元正雲倒是不着急,“再等等,母亲先过去了,我们别打扰老人家的兴致。”
白崚川和谭千同时翻了个白眼,和这人相处的恶心感不亚于光脚踩死一只蜚蠊。
“说起母亲……”元正雲自说自话也毫不尴尬,势要把天地当做舞台,“小川,你娘离世后埋在哪的?改天挪到赤业来呗,我的老家就是她的老家嘛。”
“不必,人已入土,挪来挪去反倒麻烦。”白崚川心底怒火又添一分。
“别急着拒绝嘛。”元正雲换个人继续劝,“孟崇的棺椁就在葬剑峰,刚好可以一道带走,千潭你是不是很想念夫君?”
谭千紧咬后槽牙,气到笑出来,“我想他做什么?他痴情的是谁你不是清楚得很吗?”
“我怎么会知道呢?”元正雲面上疑惑,“武林大会时那个谢不暮说他心悦我,我可是男的,就算此事不虚也绝非我本意,这个混蛋怎么可以欺骗我妹妹的感情!”
“……装货。”谭千喃喃自语。
“你说什么?”元正雲把手放到耳边,顿觉冤枉,“难道你们都不信我说的?我们只是多年未见,血缘还切实摆在那呢!”
“血缘哪比得上相处。”白崚川小声嘀咕一句,率先迈步,“该走了,现在擒谢不暮是最好的时机。”
“把话说清楚!”元正雲按住她的肩,“世上只有父亲会无底线地溺爱孩子,一点小错值得断送我们父女情分吗?”
白崚川僵硬地转过头,“什么叫小错?”
“你不就是怪我对你们母女不够好吗?”元正雲赶快说,“我已经足够爱你的母亲了!她和我同岁,生下你时她都二十八了!你知道这是个怎样的年龄吗?别的女人十七八岁都已经生孩子了我还陪她耗这么久!”
“……什么?”
“我说的难道不对吗?”元正雲捂住心口,“男人近三十岁正是该闯荡需要一个贤内助的年纪,我接纳她的脾气、忍受她容貌的变化……”
“你再说一句试试?”谭千指着他的鼻子,“我孕期时你作为兄长不知所踪,只有白瑾姐陪伴,现在还反过来指责她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