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战还没正式开始谢不暮就先出事,赤业瞬间士气大涨,主动出击。
柳悦赢和成蔚协助朱雀趁乱扣下二长老。
“你、你们这是做什么!”二长老满眼惊惶,“我们可是一伙的,你们要当叛徒吗?!”
“你还敢反咬一嘴。”柳悦赢抽了他一耳光,“其实除武林盟之外的所有人都知道你才是真正的细作,还演呢。”
“当然,我们也全知道白崚川和元正雲的关系。”成蔚也嘲笑道,“这种事根本乱不了军心,只会让人觉得白崚川摊上这么个父亲命真苦啊。”
“害楼主吃了这么长时间的毒药,现在就替她了结你。”朱雀利落抹掉他的脖子。
山崖下,谢不暮拿掉伸缩箭矢随手一丢,抓着藤蔓下落,如仇万里所说,下面果然别有洞天。
她一刀劈开遮挡光线的藤蔓,还没走出多远就被叫住。
“你先等等!”谭千冒险跳崖,现在腿还有些软。
谢不暮朝上看了几眼,“你追下来做什么?非得手刃元正雲?”
“跟他没关系。”谭千厌恶地摆手,“局面刚乱起来就冲出一个白发人把白崚川掳走了。”
“白发?裘杀?”
“赤业前任教主?”谭千大骇,“那她应该很强吧,白崚川怎么办?”
谢不暮吸了口气,“朱雀是不是还没和你通消息?她是你娘。”
“哈?”谭千想了很久也想不出她在这个场合开玩笑的理由,“也就是说我那个管生不管养、看我吃苦也装瞎的娘把她孙女掳走了?”
“是这个意思。”谢不暮有些烦躁,“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闹事,她跟元正雲也不是一派的。”
“大局为重,你继续走小道杀元正雲。”谭千正色,“裘杀那边我去找找,她没当场发难就说明要白崚川有用,我去交涉。”
“你能交涉什么?”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她是裘杀又怎样?天神来了都得见钱眼开。”
“你去也没用,她对着白崚川都照样打,她不是顾及亲情的人。”
“我知道啊,比谁都清楚。”谭千自嘲一笑,攀着藤蔓准备运气,“但也没有看着侄女遇险的道理吧。”
二十多年前她生孩子完全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自己也没参与到孩子的生活中去。
虽然对孟修杰那个人渣也没有点感情还觉得他死得好,但对亲情多少还是会有些期待。
白崚川和谢不暮,甚至永昼楼的孩子们,就是她亲自选择的家人。
谢不暮没追,只是喊了句:“尽力就行,白崚川大概率不会出事,你可别白搭自己一条命!”
等了一会儿也没回音,她干脆再度出发。
不过路上遇到的并不是预料之中的元正雲,而是刚刚谈及的裘杀。
只有她一人。
“你掳走的人呢?”谢不暮向她身后张望。
“给元正雲了。”裘杀也没遮掩,“只要明面上装得乖一点,在元正雲身边比在我身边安全。”
谢不暮哽住,确实是这个理,“所以你玩这么一遭是为了什么?解闷?”
“原本想用她做人质逼你和我见面,但元正雲告知了你的位置,我要她就没用了。”裘杀手握剑柄,“我要的东西,你找到了吗?”
“你这模样好像是来要我的命。”谢不暮配合地举刀。
“如果你能给出我想要的东西,那么这就是我们最后一次过招。”裘杀这次率先出手。
谢不暮为了和她面对面说话硬接一剑,“你想要的?那不得从怀情说起吗?”
裘杀第一次见怀情是在四岁,当时的他头发才半白,和现在一样带着遮目的面具。
据说这人是父亲的智囊,日后也会成为自己的助手。
“父亲说你会谢家刀,是真的吗?”这是裘杀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怀情的身份在赤业高层并未过多隐瞒,他温柔地摸摸她的脑袋,“少主,是真的,毕竟谢家刀法的秘籍在我手上。”
“那就不能算会,只能说你把它抢占了吧?”裘杀对传闻中举世无双的谢家刀法一直很向往,对这个看上去就很弱的人生不出好感。
怀情倒也没生气,“我学的功法为它而创,皮毛当然还是会的。”
“那你把秘籍给我,我要学。”
“恕难从命。”怀情以拳抵唇笑了出来,“谢家刀没有十足的天赋可学不了,练此法的谢家人眼高于顶,一点机会都不留给庸人。”
“我已经很有天赋了,都不配踏进谢家的门槛?”
“只要那个孩子还活着,就没人比得过她。”怀情依旧在笑,但眼底没有笑意,“只可惜,她似乎并没有展现实力的胆子。”
“说什么呢?”裘杀对他的神神叨叨颇为不满,“之后你就要和我一起生活了,仔细你的态度。”
“是,少主。”
母亲早逝,父亲一年见不上两面,裘杀的生活中只剩下怀情。
友情,亲情,师生情,很难概括他们之间的关系。
甚至在怀情对她的称呼由“少主”转变为“裘杀”时,她感受到了片刻初恋情怀。
只不过谈情说爱裘杀并不感兴趣,二十四岁那年她在怀情的建议下,从赤业长老的孩子中挑选了个还算有好感的去父留子。
生下的两个孩子没有取名,全由怀情抚养,所以在他提议把孩子送去葬剑峰时她也没多言。
几年后,赤业教主意外离世,裘杀凭登峰造极的剑术接替这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