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不暮翘起二郎腿,看她的眼神有些轻蔑,“这么低的位置还想当着一众高官的面抢案子,抢得明白吗?”
“翎羽卫一队已经被调离出京,二队队长几日后就会出事无法行动,自然一切事宜由我代劳。”仇万里双手抱臂,抬起下巴和她对视,“到时候的武林大会也会是我监督,你既是武林中人就该对我保持基本的尊重。”
谢不暮“嗤”了一声,“我只是说你没审案的资格,翎羽卫什么时候成了司法部门?”
“翎羽卫虽然不属于正经部门但权利极大,协助查案本就常有的事。更何况成蔚郡主和李子凡都是江湖人,翎羽卫更有理由参与。”仇万里说得有理有据,“刑部和大理寺都不是太子党,他们到时候就算不敢查,在翎羽卫的协助和威胁下也会公平许多。”
“是她说的这个理。”成蔚附和,“总之到时候你俩偷完账本直接来抢婚,百姓早就对这门婚事有异议,再煽个风点个火,我也就算脱身了。”
在场的人都清楚,这件事本可以不让成蔚亲自参与,甚至二公主与彭光宗成婚会更方便她们行事。
可无论成婚失败的是谁,百姓对于女方的态度都会是怜悯,在之后对她的评价转换为“贵为皇室又如何,还不是被下过聘没人要的货色”。
有一个强大的心灵固然重要,但一人一口唾沫也真的足够把人淹死。
二公主和成蔚自然都不在意这些对女人的评价,但前者困于皇宫逃不过流言纷扰,后者却可以浪迹天下把舆论抛之脑后。
“做得好成蔚!”白崚川猛地拍了一下掌,打破沉寂的气氛,“不过你这段时间都在为这些事忙前忙后,有时间练剑吗?”
说及此成蔚狠叹一口气,“每天能练一个时辰都算不错的,我的剑都快生锈了。”
“那你完啦!”白崚川喜悦道,“你是不知道前段时间我收获多少,武林大会上你绝对打不过我。”
“那可不一定,你不是转练刀了吗?能比得过我练了这么多年的剑?”
“谁说得准呢,大会见真章。”白崚川耸了耸肩,“柳悦赢之前在论道会就没赢我,这次继续比。”
柳悦赢莫名被提及,顿时变成被踩了尾巴的猫,“别用前朝的剑斩本朝的官哈!这次高低让你看看本小姐的进步!”
仇万里不动声色看着被白崚川带起的气氛,突然起身,“队里事务繁忙,在下就不久留了。”
“行,七日后见。”成蔚抽空和她挥手。
“还有,”仇万里走到一半停下来,遥遥指向白崚川,“你叫什么名字?”
“我?”白崚川左右看了两眼,确定她指的是自己才回,“白崚川,山的崚,水的川。”
仇万里轻声念了一遍,转头就走。
“干嘛只问她一个人?”谢不暮莫名其妙,“柳悦赢,你俩难道认识?”
“不认识啊。”柳悦赢说。
“别管这么多了,她脾气是有些奇怪,不过年纪轻轻就能坐上这个位置也确实有实力。”成蔚说,“我是没搞懂你俩为啥有点不对付,不过她是个武痴,对强者一向敬畏。没经过你允许我也不好暴露你身份,她之后知道你是谢不暮了会对你态度转变的。”
“谁在意她态度变不变啊,我就是看不惯有人在我面前傲。”
“性格如此有什么问题?”白崚川问,“况且人家也有傲的资本啊,看着才二十岁吧。”
“好眼力,刚好二十整。”成蔚补充,“在武学上极为有天赋,不一定逊色于我师姐。这样的人才为皇室效力属实可惜了,还是闯荡江湖更合适。”
“那你挖翎羽卫墙角呗。”白崚川说。
“挖不掉。刘骁是她远房姨姨,她受刘骁影响太深,非得在我娘手下做出一番成就。”成蔚显然尝试过,不过以失败告终,“不聊这个了,你俩这几天都住长公主府吗?”
“嗯,附近我们能住的地方只有里襄,怕发生什么事隔太远了赶不过来。”白崚川回。
成蔚也觉得这样安排最好,“可以,那你们先出去吧,我还有些事要处理。”
“晚饭见咯。”柳悦赢和白崚川打了声招呼,谢不暮不声不响跟在她俩身后。
等和柳悦赢分开白崚川才忍不住问:“你为啥一直这么安静?”
“我还是没想明白。”谢不暮右手抵住下巴,眉眼间满是不解,“仇万里为什么只问你名字?我不够帅吗?”
白崚川语塞,“……你问我我又去问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