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不暮和白崚川在长公主府休息了一晚才开始和成蔚讨论成亲的具体事宜。
“你们那几个朋友都住哪呢?”成蔚问起戚萋萋她们。
“回里襄了,昨天只是专门过来接我们一趟。”谢不暮说,“武林大会召开再回来。”
“成,那就说正事。”成蔚用手指敲了两下桌面,“来的路上你们有听到什么传闻吗?”
“连邻城都传开了,善良慷慨的郡主大人要嫁给不成器的官员之子,人神共愤啊。”谢不暮语气嘲讽道,“你娘造的势?”
“对,为到时候的大喜之日做准备。”成蔚点头,“纳吉早就结束了,七日后就拜堂成亲。”
“我听说女方在接受纳吉礼物后通常会回赠一些自己亲手做的东西。”白崚川的注意力放在了一个错误的地方,“你不会真给彭光宗做手工了吧?”
“他算个什么东西?找人把我家狗擦屁股的帕子洗干净送过去了。”成蔚神色鄙夷,“这种事不重要,到时候……”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道极为狂放的笑声从屋外传来,柳悦莹破门而入,“终于拿到了!”
成蔚忍无可忍,一巴掌掀飞面前的茶杯,“我在说正事!”
“我要说的也是正事!”柳悦莹直接挤开她,把一张纸拍在桌上,“看看这是什么好东西!”
白崚川探头,“你咋还随身携带户籍证明……诶,你改名啦?”
“柳悦赢?”谢不暮挑眉,“怎么没采纳我俩的提议?”
柳悦赢得意地拍拍胸口,“你俩又不是我长辈,名字当然得我自己定。我要开心地赢下去!”
“恭喜你啊开心赢小姐。”成蔚咬牙切齿,“上一边待着去别打扰我!”
“哦,你继续。”柳悦赢喜滋滋在她旁边坐下。
成蔚不耐烦地把头发拨到脑后,“太子党养私兵、结党营私的旁证人证我们已经搜集保护起来了,只不过关键的账本被藏在彭府。”
“要我去拿?”谢不暮问。
“没错。”成蔚拿出一张手绘的地图,“我进府多次才找到具体位置。”
地图上不仅画了彭府的房屋布局,还写着卫兵的轮班编排,谢不暮看了两眼后摇摇头,“要拿当然没问题,但不可能不闹出动静。”
“按正经的流程走这份证据就算被拿到也没用,太子一旦察觉不对劲就会动用他的人脉压下此事,我和我娘毕竟入不了朝堂没办法和他对峙。就算它能顺利到达皇帝手里,他也会为了亲自挑选储君的颜面大事化小,一笔带过。”成蔚说,“我们要把这件事闹大,闹得满城风雨,让皇室不得不去处置。尽管太子不会这么轻易倒台,和他狼狈为奸的官员们也不能有好下场。”
“怎么闹大,直说。”
“长公主府对成亲当天的布置提了很多要求,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守卫一定要足,彭府当天会把大多数守卫都调去礼堂。”成蔚解释道,“可这样一来账本就无人看守,我花很久时间才打听到,彭光宗为此雇佣了双月弯刀李子凡。”
“李子凡?”白崚川听这名字颇为耳熟,“他以前是尚武门的长老吧?据说因为在夺位时没抢过当今尚武门的掌门转而投身亚麟门了。”
“没错,他实力确实强悍。”成蔚道,“但有谢不暮的存在,他的强悍反倒成了弊端。”
谢不暮轻笑一声,“彭光宗必会因为他的实力放松对账本的看管力度,殊不知在真正的强者面前一个高手可比人数众多、随时可能通风报信的垃圾守卫队好对付多了。”
“就是这个道理。”成蔚满意地把手搭上座椅扶手,身体微微后倾,“成亲那日你和白崚川给我抬轿,进府后脱身去偷账本。我特意给江湖上爱凑热闹有侠义心的人开了两桌,到时候事情被揭露了柳悦赢和我师姐妹们就闹起来。成亲那天皇室中人和众官员都会到场,当着满城百姓的面这件事他们不审也得审。”
“这种案子归刑部还是大理寺管?他们敢管吗?”谢不暮问。
“自然不敢。”
房门突然被推开,走进一个神情淡漠的女子,“所以我来管。”
来人穿着翎羽卫的制服,卷曲泛红的头发本就引人注目,还被“离经叛道”地剪到只及颈长。
白崚川没忍住多看了两眼,立马被讽刺,“怎么?看什么看?江湖人士还玩三从四德礼义廉耻那套?”
“没呀,我就是觉得好看,很帅。”白崚川好脾气道,“冒犯到你了抱歉。”
短发女子完全没想到她会这么回答,不自在地冷哼一声找了张椅子坐下。
“介绍一下。”成蔚指着她说,“这位是翎羽卫二队的副队长,仇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