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不暮一巴掌扇飞那颗人头,“某些人怕鬼斩首倒是手到擒来,这可不是我第一次看你取人首级了。”
白崚川蹙眉深思,“难道怕鬼是我杀人的报应……?”
“你杀的人自然都是该死的人,有什么报应不报应的,哪条孤魂野鬼真会来找你索命不成?”谢不暮夺过缰绳向亲王府的方向靠近。
原本只是想去截断王叔的退路,可这一去竟让她撞上了个意想不到的人。
一个带着半张面具的白发男子正策马趁乱远离战场,正是当初从葬剑峰神不知鬼不觉消失的秦佪。
谢不暮随手夺过弓兵的弓箭,大喝一声:“趴下!”
白崚川还没看见秦佪,但立刻抱住马脖子给她让出空位。
一箭祭出,秦佪心有所感,原本该射中心脏的箭矢穿透手臂。
“你射术如何?”谢不暮问。
“一般。”白崚川实话实说。
两人心领神会,立刻在马上调换位置。
谢不暮搭弓,白崚川半蹲在马背上,踏着飞射而出的箭矢向前掠去。
这个害死她师傅的罪魁祸首,今天就新仇旧恨一起算!
在即将靠近秦佪之时,一年轻女子提刀挡住了斩尘的去路。
白崚川在空中和她对峙片刻,借着力在半空翻了一圈落地。
刚刚她看得很清楚,这个年轻女子和谢不暮长得非常相似,尤其是眼睛,连眼尾上翘的弧度都一模一样。
“别想逃!”白崚川挥刀想追,余光却瞟到一匹发狂的白马向她奔来。
谢不暮一把将她提了起来,堪堪躲过骑白马的疯子。
这个疯子正是刚刚在府上给她们指路的白发女子。
在她的打搅下秦佪和那个与谢不暮神似的女子都已跑远。
“你们几个是一伙的?”谢不暮将撼海对着她面门,“不是说想见识我的实力吗?现在如何?”
“时机未到。”白发女子打了个手势,亲王府里埋伏的弓箭手齐齐现身,朝她们的方向数箭齐发。
谢不暮爆了句粗口,挥刀作挡时白发女子趁乱离开。
白崚川眼睁睁看着血仇在眼皮子底下逃跑,只能压抑尖叫的冲动,抢过缰绳直往人堆里冲。
她硬生生抢了一匹敌军的马,丢给谢不暮一句:“自己上哪待着去别管我!”
谢不暮白眼一翻,隔着老远跟在她后面。
作为永昼楼的最高领导者,谢不暮对于下属一直都是苦难式教育,可以兜底,但这期间她们吃多大苦都假装看不见。
可这是在刀剑无眼的战场,她怎么可能真的一点都不管。
战争持续了一天一夜,白崚川从普通士兵杀到敌军副将,配合苏娅的精英将领杀了敌军主将,最后一路杀到王叔面前。
谢不暮吓得连忙上前拦住她,“祖宗你杀哪来了!”
原本正和王叔打得有来有回的苏娅也是疑惑,“你俩不是在外围吗?”
事关他国内政,白崚川肯定不能夺了别人的军功,只能踹了王叔一脚后扬长而去,“这个人你自己杀吧我不抢你的!”
“她怎么了?”苏娅问。
“不、不开心吧?”谢不暮像提小鸡仔一样把王叔提到她面前,态度难得谄媚,“我们就是听说这人实力不俗,过来看看需不需要帮忙,杀还是您亲自杀哈。”
苏娅挑眉打量了她两眼,干脆利落地向王叔脖颈处挥剑。
谢不暮被溅了满身血,强忍着不适把人头丢给她。
苏娅高高举起王叔首级,用波莱伊语大喊:“贼首已死,其余人等束手就擒!”
苏娅军士气高涨,用了半天清理敌军残余。
“诶,你是那个姑娘的朋友吧。”一个士兵拍了下谢不暮的肩膀,指向远处的白崚川,“我正在清算人头论军功呢,刚刚她出力不少,但看她心情不好我也就没好意思过去问,麻烦你帮我问问。”
“成,辛苦你了。”谢不暮随口应付,并没有挪动脚步。
白崚川在远离人群的地方朝天大喊了一声,胡乱挥出几刀,大幅度地喘粗气。
无处抒发的愤怒转化为破坏欲,她现在看谁都想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