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轻功就是这么厉害,你前后随时有人。”
“你脑子有问题吧快停下啊!”
白崚川加速走出长廊,害怕的感觉荡然无存,只来得及感叹还好这里只有她们两个人,不然都不知道会丢人成什么样。
“我们到底还得走多远啊,你把墓修这么大……”
“倏——”
数道凌厉风声打断她的话,这个空间的墙壁突然冒出无数器械,箭矢和长矛争先恐后破空而来。
白崚川敏捷地穿梭于利器的缝隙,但暗器数量越来越多,完全不是她这个级别的人可以应对的。
谢不暮飞掠上前把她夹在左臂和腰间,右手挥着撼海刀砍出一条路。
这一“关卡”她们过得很快,但白崚川感觉非常不好。
看她突然跪倒在地上,谢不暮不解:“你在干嘛?”
“谢不暮,我恨你。”白崚川一手撑着地一手捂住自己的肚子,“伤口开裂了。”
谢不暮轻轻“啊”了一声,回想起自己刚刚草率的拎人方式,“那我给你缝一下?线从衣服上扯一根就行,针的话只能试试刀功了。”
“活阎王,我上辈子欠你钱了?”白崚川脸色很臭地站起来,“我们要去的地方还有多远?”
“就在这咯。”
谢不暮推开一扇厚重的大门,露出其后巨大的空间。
白崚川瞧着里面的布局是主墓室,比葬剑峰的试剑堂大上起码一倍。
房间正中央的棺材里没人自然不必探究,她的目光落在了一排排武器架上。
这些架子上不仅放着刀具,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的武器。
“这是历代杀手榜第八的短刀无涯,这是大漠孤客的双月弯刀,还有这个天工院制作的弩……”武器爱好者白崚川一个个看过去,触碰这些真迹时兴奋到手都止不住地抖,“谢不暮,我可以住在这吗?”
“刚才还怕得要死的人到底是谁啊。”谢不暮嫌弃地看她,从墙上取下一把弓。
“那是射影弓吗?我在名器谱上看见过。”白崚川指着那把弓,“所以你就是来找这个的?不是说找刀吗?”
“不是。”谢不暮把弓放在一边,取过被她挡住的一把刀立于胸前。
白崚川没忍住倒吸一口凉气,“这是凶刀‘斩尘’?”
谢不暮点点头。
这把斩尘刀已有两百五十年的历史,期间辗转过不下八任主人,这些人实力非凡却都不得善终,此刀故得“凶刀”之名,是令江湖闻风丧胆的杀器。
“你要抛弃撼海了?”白崚川问。
谢不暮眉头一挑,“撼海名声太盛,许多人都不知道我在打造撼海前用过两年斩尘。”
白崚川心头浮现一个预感,“你是要把它送给我吗?”
谢不暮满意地一笑,“斩尘已经辗转于许多人之手,她们都没好结果。只因她们都是理想主义者,追寻正义之法,力图斩尽尘世苦厄。
“这把刀是我从飞鸿刀客凌风雁那赢过来的,她在失去这把刀的几年后自裁了。因为她的理念破碎,同行者相继离世,找不到前路的方向。
“如果非要追究,我也算是用过斩尘且死于非命的其中一个。
“如何?你敢用吗?”
白崚川走上前,郑重地双手接过斩尘。
这是一把长近四尺的直刀,通身没有多余色彩,只有金属的本色。唯一的装饰是刀格上缠绕的金属羽毛,线条流畅像一阵飘渺的雾。
“敢。”白崚川的眼底升起不加掩饰的野心,展露出从前没有过的攻击性,“它凶刀的名号会在我手上终结。”
“很自信,我欣赏。”谢不暮松开手,嘴角扬起一个弧度,“虽然我特意给你挑了把直刀,但刀和剑有很大的区别,你能用好吗?”
“我会勤加练习的。”白崚川坚定道,“作为天下第一刀的谢上司,你可以指点我吗?”
“只要指点?不用我亲自教?”
“没错。”白崚川说,“谢家刀法我在烟雨楼时感受过,确实无比强悍,但和我的出招形式不匹配,所以我想学别的刀法。”
“可以,我手里有很多不同的刀法秘籍,你全拿去看,至于是只学一种还是将它们结合起来我不会管。”谢不暮没有因为她不学谢家刀不悦,反而对她又多了改观。
世人只认为名声大的东西就是好东西,却不管究竟适不适合自己。
武学上也是一样的道理,每一种功法都有优缺点,只看习武者能将它发挥到何种程度。
谢家刀法精妙无比却不高谁一等,江湖上模仿谢家刀的人不在少数,但都没收获。有时候拥有自知之明是一项难得的品质。
白崚川握着斩尘有些跃跃欲试,“你的势力在冭周吗?我现在就想练刀。”
“不。”谢不暮否认,“想要藏身,不是在山里就是在水上。”
“所以你是选址在了山里还是水上?”
“水上的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