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翊不该死,白崚川杀她绝对是被逼到走投无路,这其中必有人推动。”谢不暮匆忙在欠条上签上自己的名字,“我去葬剑峰一趟。”
“您就不怕白崚川知道真相恨你吗?”朱雀问,“毕竟是孟崇的死间接影响到了褚翊。”
“关我什么事,想杀褚翊的是葬剑峰那群为老不尊的东西,这要是能怪到我头上说明她和我本来就不是一路人。”
“楼主,逊诶。”朱雀的神色有些鄙夷。
“……实在不行我安慰一下行了吧。”谢不暮被她盯得头皮发麻,“天生融入不进大流的人,成长是由血和泪铸就的。”
“您是觉得她太天真了吗?”
“江湖需要这种人。”谢不暮走出门又退了回来,“发冠呢?”
朱雀默默把刚拿到手的发冠交给她,谭千嘱咐道:“记得保我侄女平安啊,你不是说她会帮我杀元正雲吗?”
“知道。”谢不暮没好气地瞥她一眼,干脆从窗户直接翻了出去。
快马加鞭,只用了两天半就赶到越州。
谢不暮回葬剑峰之前先去了趟布庄。
戚萋萋见她换上了新衣服面上划过惊艳之色,莫名生出一种“对味儿了”的感觉。
“发什么呆?”谢不暮敲了一下她脑门,“葬剑峰最近怎么样?”
戚萋萋回过神来,赶快去找藏在柜台里的清流剑,“大侠,葬剑峰现在群龙无首,据说乱得很。还有这把剑是你师姐留下的,她让你别上山,注意安全。”
谢不暮接过清流剑,盯着这抹绿色下意识皱眉。
江湖中人哪有武器离手的?真不怕出事。
“她什么时候过来找你的?”谢不暮问。
“你来得巧,她才走没多久。”戚萋萋努力回想,“左右不过半个时辰。”
谢不暮在心中盘算。
白崚川应当是会把褚翊的尸身带回碧溪,拖着棺材走不快,她先回一趟葬剑峰再追也来得及。
“我先走了,葬剑峰的长老欠收拾。”谢不暮掀开布庄的门帘。
戚萋萋连忙追出门,“大侠你等等!师姐不是让你别上山吗?”
“你听她的听我的?”谢不暮翻身上马,扬长而去,“还有,以后叫我楼主。”
“哦。”戚萋萋在原地吃了一嘴谢白白尥蹶子的灰,后知后觉,“哪来的楼?”
谢不暮策马径直从葬剑峰山门闯了进去,许多徒生已经回山,她看都懒得看,指着人多的山道狂奔。
为了躲避黑马摔得四仰八叉的徒生们爬起来想骂人,却是连谢不暮的脸都没看清。
谢不暮目标明确,直接来到执法堂。
她一脚把执法堂的大门踹飞了出去,果不其然看见四个长老正围坐在一张桌子前喝茶。
“大胆!是谁擅闯执法堂?”管事长老勃然大怒,在看清来人后表情由愤怒转变为鄙视,“林有木?”
谢不暮对他的震怒视若无睹,“除了褚翊,葬剑峰有五个长老,还有一个闭关去了?”
“四长老闭关葬剑峰徒生皆知,你作为外门徒生连这种事都不关心是何……”管事长老指着她的鼻子训斥,话才说到一半就被一拳揍飞了出去。
“不该啊,凭你们做不出逼死褚翊的局,肯定有人为你们出谋划策。”谢不暮端详他们的模样,觉得总有地方不对劲,“……秦佪呢?”
听到这个名字,几位长老眼中迅速划过一丝慌张。
谢不暮将他们的反应尽收眼底,“再问一遍,秦佪呢?”
“你是什么身份在这对长辈颐指气使?”三长老为刚刚一瞬间的慌乱感到丢面子,眼前的人不过是一个不会武功的外门徒生,何足畏惧,“白崚川是带你入门的师姐,你这是要为她打抱不平了?”
“秦老师不过是带我们找到了褚翊房中的赤业密信,他可是葬剑峰的大功臣。”五长老给自己添了杯茶,神色自得,“白崚川也活不久,她就是把刀,我们借她之手还能得个仁义之名……”
谢不暮夺过五长老手中的茶杯,将杯子扣在他脸上,“你们还在这唱起戏了?刚刚没看见管事的畜生是怎么被我打飞出去的吗?真当我只是空有一身力气?”
如她所言,桌上的三个长老确实不在意管事长老被打飞,他们只不过是同僚关系,一个普通同僚运气不好遇上以下犯上的徒生不过是运气不好,他们日后还可以用这件事嘲笑他。
管事长老的声音适时从不远处响起,“这、这人有内力!”
谢不暮在他说完这句话的瞬间一掌拍向桌面,茶桌霎时炸裂开来。
三位长老反应很快,原地腾空后撤两丈远。
谢不暮下意识要从袖中抽出渡魂,然而她感受到手中清流剑的重量,默不作声换了动作,拔剑出鞘。
“我知道你们葬剑峰内部一定早就腐烂了,可看在你们是她师长的份上,我本来准备放你们一马的……
“但你们辜负了一个人的善意啊。
“是你们,主动放弃了生还的机会。”
四个长老此时顾不上勾心斗角,迅速列阵。
由三长老冲锋,另外三个长老助阵,他们携剑攻来。
谢不暮闭眼,回想无为剑法的招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