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太棒啦！”

“那我……”金乌已经撤到了密林边缘，嘴上拖延的时候立即转身。

一道破空声自后而来，他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脑袋就被利刃贯穿，直直钉在树上。

“提议很不错，下次别提了。”谢不暮走过来抽出炙焰，安抚地拍了两下他的头，“烂得出奇。”

解决这伙人花的时间还不到两刻钟，谢不暮走出密林看朱雀身边躺着尸体，正好是五个。

“走吧，回神机阁。”谢不暮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把炙焰丢出去，“好困啊，我要补个觉。”

朱雀慌张地接住炙焰，委屈地嘴角下撇，“噫，您杀人就杀人，能不能别戳脑袋啊，脑浆黏糊糊很恶心的……”

谢不暮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我说我困了。”

“好的请上马。”朱雀识相地把谢白白牵过来，“之前处理烟雨楼的事您华京里襄连轴转，这次从晔中郡也是连夜赶过来，我还以为您已经把睡眠进化掉了呢……”

“沉睡八十年不代表是把这辈子的觉都睡完了。”谢不暮把谢白白乱掉的鬃毛理顺，“你现在吃一千顿饭之后一年都别吃了能活吗？”

“知道了。”朱雀感觉自己已经要被这位严格上司当成傻蛋了，“那您在神机阁待几天？什么时候回葬剑峰？”

“不急，最近我都留在你这，葬剑峰和当年谢家灭门的关系我已经查清楚了，接下来我有更重要的事做，你回去把近年江湖秘闻全部找出来。”

朱雀没问她一笔带过的葬剑峰和谢家的关系，只是听命行事，回神机阁后把多达五组书架的卷宗都找了出来。

谢不暮也仅仅只是当晚睡了个长觉，之后几天都在埋头补卷宗，她需要迅速掌握当今武林局势。

好不容易找到个她喝茶的空隙，朱雀弱弱地说了句：“那个，其实有个问题我想问您很久了。”

“问。”

“我该怎么称呼您呢？感觉叫老大和大侠都不太对，直呼大名的话我好像又命不久矣。每次和您隔得远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叫您，只能跑到面前用‘您’字起头。”

谢不暮放下茶杯，这还真是个问题。

还不等她回答，一人推门而入。

“就叫楼主吧。”

“动作真快啊。”谢不暮依旧坐在座位上，只是抬了下头，“谭千。”

朱雀起身带她入座，“九霄楼楼主到了有一会儿了，说是和您有约。”

“嗯哼，我叫她来谈谈远州岛的事。”谢不暮点头，将视线转向谭千，“你说叫楼主是什么意思？”

“远州岛的工程已经全部完成，给你的楼取个名字吧。”谭千拿过桌上的橘子，也不吃，纯把玩。

谢不暮早有想法，“就用我的名字命名吧，改……”

“不暮楼啊？”谭千嫌弃溢于言表，“真自恋。”

“……改个说法。”谢不暮接上自己的上一句话，“永昼楼。”

“那确实就可以叫您楼主了。”朱雀一合掌，“永昼楼以后就是我们的势力据点了，我去记个档案。”

谢不暮冲她挥了挥手，继续道：“你坐过来，我们拟合约吧。”

谭千把椅子挪到她对面，“什么合约？”

“建楼的钱算我借你的，你算算账，打个欠条。”谢不暮抽出一张白纸放她面前，“一分钱都别想坑我的，息钱也按最低的算。”

谭千捂住嘴巴，发出近似“哦吼吼”的笑声，“原来你会还钱啊，当初威胁我时还那么凶神恶煞。”

“气势不能输，不让你见识见识实力你怎么可能会心甘情愿替我做事。”谢不暮用指节敲了两下桌板，“快点。”

“好好好。”谭千在纸上写上本钱和息钱。

谢不暮把纸转过来一看——息钱每年一个铜板。

“看来前夫死了你心态都潇洒了啊？”

“那可不，还得多谢谢你……”

“楼主！”朱雀猛地推门，打断她们的对话，“葬剑峰出事了。”

“怎么了？他们内部应该为掌门之位争破了头，但也闹不出大风浪。”谢不暮语气平静，“那群长老中褚翊武功最高，她可能会受些针对，不过她避世不爱管事，应该牵涉不了太深。”

朱雀的神色慌张，“不，褚翊……被杀了。”

“什么？”谢不暮拍案而起。

“消息传出，杀她的人……”朱雀停顿了一会儿，不知该不该说，“是白崚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