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这么严肃?”白崚川伸出手晃了晃。
“想你呢。”谢不暮实话实说。
“啊?”白崚川发出一道走了调的音节。
“小小绿茶,给我退!”席贰叁插到她们两人中间,“这里是无cp频道,不许出现无关剧情!”
“哪里有绿茶?西皮是什么?”谢不暮问,“我马上也想一下你,可以不?”
席贰叁一口回绝,“不可以,配角和系统不要有太多牵扯。”
“什么都不行,要求真多。”谢不暮来到一个挂了花灯的小摊前,“你给我买一个小灯,这行不行?”
她拿过一只白色小鸟的花灯。
做花灯的工匠不知出于什么想法,把鸟喙做成了笑着的形状,配合可以扑棱的活动翅膀,她竟觉得这玩意儿的傻样有点像白崚川。
席贰叁把花灯挂回小摊,“我没钱,要不你还是来找我牵扯一下,别越过主角存在感就行。”
“人怎么能抠成这样?”谢不暮不满,“你那个商城连撼海刀都能变出来,怎么就变不出银子呢?”
“你问我有什么用?”席贰叁回呛,“问白崚川啊,权限在她手里。”
被牵扯进来的白崚川双手在身前比了个叉的形状,“不义之财,不可不可。”
听她们聊了许久的摊贩没忍住加入进来,“姑娘,虽然不知道你们怎么会有凭空生财的想法,但这花灯是孤品,我们不卖。”
谢不暮看着这灯有点留恋,“啊?不卖挂出来干嘛?”
“这是我们比赛的赠品,你们看那。”摊贩指着不远处挂了好几盏花灯的高树,“只要能拿到树顶的那盏,这个小鸟的就能送给你们。”
看她们如乞丐般狼狈的模样,他又补充:“不过姑娘几个看着像逃难的落魄人家,要不还是幻想一下大发横财……”
谢不暮一个合掌打断他的话,“太好了!天底下还有这白来的好处!”
“不是……”摊贩傻眼,“你们还会爬树不成?”
“岂止会爬树。”谢不暮将被灯架挡住的佩剑举给他看,“看好了,姐会飞。”
“你不会。”白崚川把她的手压下来,“收起你摩拳擦掌的架势,我可以给你拿。”
“我轻功不好怎么啦?我小时候掏鸟窝爬树爬得可快了,不一定比你慢多……”
她还没说完,白崚川得意一笑。
由于她长相不凌厉,这么一笑还有点可爱。
下一刻,一阵风吹过,谢不暮看白崚川已经跃上了最低处的树杈。
她借树枝来回跳跃,一瞬间就赶超其他正在辛苦爬树的参赛者。
仅仅一息时间,她已立于树顶,摇晃着手中的花灯朝谢不暮炫耀。
“切,慢成这样。”谢不暮不屑地小声嘟囔。
然而等白崚川落地,她又立马换了副神情,“师姐,你好厉害呀,我都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你就飞到最高处了。”
“那可不,也不看看我是谁。”白崚川举起花灯,这才看清具体样子,“哎哟喂,这怎么是个鳄鱼。”
“鳄鱼怎么了!”摊贩对她的反应感到不忿,一把抢过她和谢不暮手上的小鸟灯,“这可是我特意找了工匠制作的,展现一副天地绝景,鸟踩鳄鱼图!”
说着,他把小鸟往鳄鱼脑袋上一怼,两盏灯竟结合成了一盏。
席贰叁没忍住,“这绝在哪了?”
“这你都不懂?!”摊贩猛地把灯送到她们眼前,“看好了!两种看似没有关系、习性截然相反的动物相处竟如此和谐,弱小的白鸟还踩在凶残的鳄鱼头上。这表达了什么?万事万物的熙熙融融和打破一切不可能!”
席贰叁偏过头,眼里还是嫌弃,“你这么会做阅读理解就去帮我写论文。”
“好了好了。”谢不暮拿回花灯,把鳄鱼的丢进白崚川怀里,“还有什么类似的免费活动?”
摊贩怒叹一口气,还是配合地指向不远处,“那边猜灯谜、掰手腕都能免费拿礼品。”
“谢谢啦老板,祝你早日遇到懂得你创作理念的人!”谢不暮摆手,兴致冲冲地跑到灯谜区。
“桃花依旧笑春风——猜一字。”
“一口能吞二泉三江四海五湖水,孤胆敢入十方百姓千家万户门——猜一物。”
谢不暮随便翻看了两张纸笺,都是很简单的常见谜题。
白崚川在一旁目露疑惑的样子吸引了她的注意。
“师姐,你不会猜不出谜底吧?”
“就能猜出一两个,我的书袋知识非常一般。”白崚川大方承认,“怎么?难道你就猜得出来?”
谢不暮耸肩,“那当然不行啦,我连字都不认识。”
“难道这里的免费礼物我们只能放弃了?”白崚川手抵着下巴,有些不舍。
“小便宜哪有不占的道理?看我的。”席贰叁的手在空中快速点击起来,每结束点击就说出一道谜底。
摊贩没忍住,好奇地问:“姑娘,你比划什么呢?”
“别吵,这是我的思考方式。”席贰叁旁若无人继续点击。
随着越来越多的谜题被解开,周围的百姓都围了上来。
一男子不屑的说话声刚好传进谢不暮耳中,“嘁,俗话说女子无才便是德,这女的就是有点小聪明,真正的知识和德行肯定不佳。”
“小哥,你是不是没读过什么书?”谢不暮扭身挤进男子与友人之间的空隙当中,“我瞧你说话不像个人。”
男子被蓦地多出来的人吓了一跳,“你谁啊?这哪有你说话的份?”
“我路人啊,瞧你说得头头是道也想加入不行啊?”谢不暮强词夺理,丝毫没有冒犯别人的自觉,“你要是有真才实学咋不去猜呢?”
“那都是耍心眼的玩意儿,真男人当然是要去掰手腕啊。”男子翻了个白眼。
谢不暮听到他说要掰手腕顿时双眼放光,推着他的背往前赶,“走走走,让我见识见识真男人的厉害。”
男子还以为她是倾慕于自己,顿时暗爽起来。
直到他看着在自己对面坐下的谢不暮。
“不是,你坐这干嘛呢?”
“长见识啊。”谢不暮挽起衣袖,将手肘撑在桌上,“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
男子一声嗤笑,围在一旁的看客也一阵哄声。
只有混迹于他们当中的白崚川悲凉地瞟了男子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