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追逐着跑远,只留下室内未解的残局。
“殿下怎么会想到送郡主去峨眉学武呢?”谢不暮蓦地发问,“不会怕她遇到危险吗?”
“她喜欢,那就去呗。”成煜接下了她的话题,“留在我身边也不过是跟着宫里的公主们学琴棋书画,有什么意思。”
“郡主常年出门在外,您不会不舍吗?”谢不暮又问。
“她有她的人生,我有我的人生,偶尔的思念也影响不了我的生活。”成煜看向早已空白的窗纸,突然哀叹着抚上自己的脸,“不过有时候和她聊天确实听不懂她说的一些时兴玩意,也不知是不是老了。”
谢不暮连连摇头,“长公主您正值壮年呢。”
两人聊完,成煜并没有请她们多留,直接让成蔚将她们送下了山。
成蔚领路带几人来到华京的主城区,她们哪见过这么繁华的景象。
主干路宽敞开阔,足以容下六架大型马车并行。
道路两侧的楼阁台榭鳞次栉比,其上不时折射的光芒不得不让人疑惑真的是铺了金砖玉瓦。道上人声鼎沸,商铺门户大开,吆喝声络绎不绝。
就在大家还在沉迷于这新奇的场景时,成蔚翻身下马,“到了。”
她们所处的正是位于街头转角处视野最好的楼房。
“清风馆?”白崚川念出牌匾上的三个大字。
“没错。”成蔚唤小厮把她们的马牵进马厩,自顾自走了进去,“看节目的地方。”
“不、不会是花楼吧?”李昭瑕小声询问。
“当然不是!”成蔚反驳,“纯纯表演才艺!”
她似乎是这里的常客,老板见了她直接招呼人开了最上等的包厢。
谢不暮一路仔细端详着馆内氛围,样貌端正的女女男男确实只负责献艺,侍卫素质良好,没一个开小差出神的。
能在这么繁华的地段开这样一家店,不必多想就能知道幕后主人是谁。
来到包间,成蔚拉开帘子,示意她们看向一楼大堂。
大堂此时正在表演一场多人舞蹈,眼细能看出其中两人的长相不似中原人。
“那就是你说波莱伊运来的奴隶?”白崚川问。
成蔚把帘子又合上,回到座位坐下,“没错,好不容易才带过来的两个。”
“其他的呢?”
“大概率是在一间叫烟雨楼的花楼,那里是太子的地盘,他和我不对头,我的手很难伸到那边去。”成蔚道。
“几位在聊什么?可否让我也参与一番?”
珠帘突然被打开,祝樊走了进来。
成蔚点头示意,毕竟她也没什么立场强行劝离这个被牵扯其中的人。
“祝小友倒是来得巧。”席贰叁磕着瓜子,状似无意道。
“确实巧,今日我也在街上闲逛,正巧看见几位,就擅自跟了上来。”祝樊笑着坐在她的对面,“话说怎么不见孟兄?”
“身上的伤还没好呢,城东的客栈养着。”白崚川回。
祝樊面上露出担忧之色,“那为何不回葬剑峰呢?反正越州离华京也不远。”
他的提议其实在来的路上白崚川她们也有说过,但孟修杰誓死不从,他说自己一定要和师妹们在一起,关键时刻保护师妹。
实际上就是想蹭一个大的功绩。
明眼人谁看不出来。
“你能不能别问了?”席贰叁把剥剩的瓜子壳推到一处,“暗恋他就去追啊,在这说个没完也不嫌膈应。”
祝樊讪笑,他实在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这几位葬剑峰的女子,明明他是对那个叫白崚川的莫名有一些好感才装得更温润了些,可这几人就好像能看破他的伪装一样。
“都别吵了。”成蔚拍了两下桌子,表情有点被打断的不悦。
大家都很给这位郡主面子,自觉闭上了嘴。
“我母亲也废了一番功夫才查到他们最近一躺运送奴隶的时间,就在两天后亥时,会途径墨雨巷。”成蔚细细道来,“到时候我会安排几个人替换里面的奴隶。”
“那我们怎么行动?”谢不暮问。
“正是这个替换,我想安排你们进去。我的亲信就这么几个,留在我身边还有用处。”成蔚如实说道,“你们谁愿意去吗?之后会发生什么我也不保证。”
白崚川第一个应承,“可以。”
李昭瑕和席贰叁也点头。
祝樊特意加入她们的谈话自然不是白来,也同意了。
“那我也要去。”谢不暮说。
“你没听郡主说的吗?她也不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很危险,你不许去。”白崚川严肃地锤了一拳桌面。
谢不暮不甘示弱地锤回来,“那我不去了。”
白崚川被她的言行不一打了个措手不及,“真的?”
谢不暮松开拳头,玩笑的表情令人恼火,“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