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行动是两天后的事,那来华京当然要好好玩一遭啦。
昨日谢不暮和白崚川把清风馆吵了个底朝天也没吵出结果,她们干脆停战,只看两日后谁的手段更高明。
今早谢不暮是被窗外的鸟叫声吵醒的。
她推开窗,只见一只喜鹊正立在窗沿。
要不是它脚上绑了两张微小难以察觉的纸条,谢不暮差点一手把它丢回天空。
合上窗户,谢不暮打开密信细细看了起来。
因为内容太多,字有些拥挤,好在笔者字迹隽秀,勉强可以辨认出来。
“我是朱雀。神机阁的禽类管控太过严格,用了好久才培养出几只听话的鸟。”
谢不暮嘴角抽动,她不知道是该感叹朱雀的心思细腻还是训鸟技术高超。
怎么会有人训喜鹊来传信啊!
“您之前说的孟崇房间内的密室神机阁没有记录过,但您说钥匙可能是一个类似于玉石的异型物体,这点神机阁在‘奇闻轶事’一栏确实有过记载。
“据说孟崇年少时和一女子的定情信物就是一块不知道品种的宝石,但这女子是谁,他们现在关系如何无人知晓。
“以及孟崇这人虽然看似温文尔雅,但他做事大开大合分外大胆,说不定所谓钥匙根本没有被他藏起来。您可以将视线投向他住宅之外。”
谢不暮一边思考一边将密信放在蜡烛上焚烧。
她对当今江湖诸人的实力和性格都不甚了解,虽然她觉得孟崇必然不像外表表现的温和,但也没想过他如朱雀所说那般外放。
还没来得及多思索,外边传来了敲门声。
“林有木,说好的今天出去玩,你醒了吗?”是白崚川的声音。
“我醒一会儿了。”谢不暮拍掉手上的灰尘,前去开门,“李师姐怎么不在?”
“昭瑕说头晕,可能是赶路太辛苦还没缓过来,想留在客栈休息一日。”
“那你们稍等我一下!”
谢不暮简单梳洗完,换了身衣服和白崚川、席贰叁在客栈草草解决了早饭。
她们去逛的地方算不上主城区,但也比越州繁华不少。
白崚川瞧什么都觉得有趣,拉着席贰叁四处转悠。
谢不暮看上了街边小贩的糖葫芦,都付完了钱才想起来回头问:“师姐,你们吃……”
她话卡在嗓子眼。
白崚川和席贰叁正被几个壮汉哄骗进一家门店狭小、窗户紧闭的矮楼。
谢不暮合上钱袋,抓起三串糖葫芦朝她们冲刺,只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我怎么觉得这个地方有点奇怪?”白崚川后知后觉。
谢不暮站在两人身后,一左一右搭上她们的肩,“你们进来都不打听清楚吗?这里是赌坊。”
“赌坊?!”白崚川捂住自己的嘴,小声道,“怎么办?我们直接出去行吗?”
席贰叁也伸出手挡在嘴侧,“你看看背后的情况呢。”
白崚川僵硬转头,对上几个壮汉威胁的眼神,她打了个哈哈,“我开玩笑的。”
谢不暮塞给她们一人一串糖葫芦,推开遮掩的门帘往里走,“没事,我们又没钱,没有的东西他们还能变出来不成。”
白崚川犹豫地跟上来,心底满是后悔。
门帘后和外面看到的完全是两个世界,这家店看着小,但很深,总共有两层,每层都摆了不下十张牌桌。
一贼眉鼠眼的小厮迎上来,热情介绍:“几位客官想玩点什么?骰子、牌九还是叶子戏?”
“我们先逛逛行不?”白崚川问。
小厮送了她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那就掷骰子吧。”谢不暮说。
“好嘞!”小厮把她们带到一张没人的赌桌,又唤了一个赌客坐她对面。
白崚川轻轻捶打谢不暮的肩膀,语气焦急,“我们又没钱又不会赌,你疯了!”
小厮适时将一堆碎银推到谢不暮面前,“没事的姑娘,前几局的赌资我们免费提供!只是看运气的游戏,不需要经验,开心就好!”
“是呀师姐,我运气一向不错的,玩几把就走。”谢不暮将碎银扫到角落,用食指敲击桌面,“玩什么?”
“赌大小怎么样?”对面的赌客提议,“三枚六面骰子,总数为十以下则是小,十一及以上则是大。”
“可以,开始吧。”
前几局谢不暮随便说了几次大小,全都说准了,对面的碎银不断流向这边。
白崚川看得目瞪口呆,戳了戳谢不暮,“见好就收,我们现在就走吧。”
谢不暮只是一笑,没有回她。
赌桌上前几局必定是新手赢,不给点好处又怎么吸引人的贪欲呢?可哪家赌坊又会白白往外送好处呢?
果不其然,小厮边摇骰盅边道:“姑娘,桌上的规矩,没到十局不能走。”
说着,他打开骰盅,谢不暮输了。
他们这局赌约变大,瞬间一半的银子被推了过去。
谢不暮愤怒地拍向桌子,像极了一个耍赖的赌鬼,“你的装置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