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夫人还鼓励他几句,“你第一次玩,能贯耳很厉害了,多玩几回定能......”
“钱文宣!”话还没说完只听钱夫人一声怒吼,急匆匆地走了。
顺着视线看去,只见钱文宣被这一声惊到,着急忙慌从冰上下来。
他们投壶的位置离瑶塘不远,钱夫人与他说话时,就见着自己傻儿子在冰面上手舞足蹈的,这冰层不厚,站在上面,容易破开掉进去。
只见钱夫人怒冲冲上去就拧着钱文宣耳朵,“跟没跟你说过别往冰上站,要是掉下去可要了命了。”
钱文宣弱弱解释,“我记着呢,只是钓上鱼来,一时急着去看,便没注意。娘,你先松手,我同窗都看着呢。”
十几个青年都乖乖站起来,一副局促的模样。
钱夫人这才松手,又笑着说,“你们也在这玩腻了,不如去投壶吧,我们刚玩过,比钓鱼有意思。”
一圈人乖乖点头,跟在后面。
许晚星瞧着这场面乐出声来,钱夫人像是鸡妈妈,后头跟着群鸡崽子,威风的很。
等人走到跟前,见顾茗看着自己,他才收声。
钱夫人又吆喝他们,“咱也玩够了,进屋去暖暖吧。年节都要吃元宵的,不如我们今日也动手做做,想来要好吃些。”
“行啊,好久没动手做过了,咱们人多也有趣。”
这地方就给孩子们腾出来了。
钱文宣学着他娘的样子,招待自己的同窗练习投壶。
旁边一男子把他拉到一旁,“方才站在你娘旁边的小哥儿是你家的亲戚?可有婚配?”
钱文宣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道,“秦埌,你?你什么意思?”
这男子正是上回在严夫子寿宴上提议玩曲水流觞的秦埌,自严夫子的寿辰邀他来后,他便一直没回京。
结识了顾茗几人,就与他们玩到一处,今日也应邀来了。
秦埌清清嗓子,“我如今已有弱冠,是娶亲的年纪了,打听一下,也无不妥。”
“佩服佩服!”钱文宣扯着嗓子喊,“顾茗,你过来一下。”
顾茗看看两人,“何事?”
“就是他!他敢打许小么的主意,揍他。”钱文宣看热闹。
顾茗目光深沉,怒意翻涌而上,不过顾忌着什么,没有动手。
秦埌一头雾水,“怎么了?这与顾师弟何关?”
“莫不是......”秦埌连忙向他赔罪,“顾师弟莫怪,我不知这是你的心上人,多有冒犯了。”
顾茗:“......”
钱文宣见这误会大了,赶紧解释,“那是顾茗他小么......”后续的话是凑在他耳边说的。
秦埌知晓后,看着顾茗的目光坚韧,“师弟,我是认真的,我有意于许——你小么。”
顾茗气的头昏,简直想动手打人,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不行。”
“我怎么不行?顾师弟——师弟!”
正要追上去,钱文宣把人拉住,“秦师兄啊,我觉得这事有些不太妥当。你想啊,若是你的同窗好友说想给你做后爹,你能同意吗?你不得揍他一顿啊。”
秦埌点头,“是得把人打死。可我们算不得同窗,我还比你们大些,我们相识不久,只当我是寻常男子,这便妥当了。”
钱文宣一想也对,而且他娘最近不是想给许小么相看人家嘛,正合适。
“我跟你说,这事......”
屋里,一群夫人净手后,围着桌边包元宵。
许晚星也跟着包了几个歪歪扭扭的,有些还露了馅。
看着自己手里的“残次品”,他还是放弃了,不再浪费粮食。
转头见禾哥儿也不得其法,沾着面粉的手在他脸上轻点,抱起知礼,让水哥儿去帮忙。
姑侄两个看着人忙活,顾念人虽小,包的像模像样的,真是做什么都做得好。
一大一小对着顾念一顿夸夸,还给禾哥儿打气。
午食添了他们包的元宵,还有钓上来的鱼。
忙活了这一上午,只觉得吃起来格外香甜,鱼肉也甚是鲜美。
下午些在庄子上逛了逛,又略坐坐,瞧着天上开始飘雪,便起身回去了,否则雪下大了,路不好走。
许晚星今日玩的高兴,语气欢快,“回去我们也在家弄个投壶,一起练练,以后好搏一搏彩头啊。”
知勉积极响应,“好耶,茗哥今日投壶就拿到彩头了,我回去勤加练习,日后也要得头彩。”
许晚星歪头看人,“哦?顾茗你还擅长投壶啊,是什么彩头?”
顾茗淡声道,“与同窗玩过几次。今日的彩头是一方砚台。”
许晚星装作不满,“原来你们私下不是读书,是去玩了啊。”
知勉着急解释,“没有的姑么,我每次都跟着茗哥去,都是在讨论功课,少有放松玩乐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