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许父许母对大孙子一番夸奖鼓励。
再由许昌这个做爹的说话,“知勉这几年读书的辛苦爹娘都看在眼里,我儿奋进,爹娘为你骄傲。往后无论你是否继续科举这条路,爹娘都支持你,但记住你姑么当年说的话,读书是让你明辨是非,头脑清醒的,万不可忘记本心,行差踏错。”
知勉眼神明亮,“爹,我晓得的,儿定不教你们失望。”
他爹又道,“星哥儿,大哥大嫂要感谢你,你对侄儿的教导字字真心,说起来还是你一番话启蒙了知勉,他才知晓读书的重要。”
许晚星也不多说,与大哥喝下这杯酒。
他大哥又继续说,“顾茗,大舅也要感谢你,有你这个大哥事事在先,常常指点知勉,他才能向你看齐,不畏艰辛,日夜苦读。”
顾茗也起身喝下大舅这杯酒。
一圈下来,许盛把自己喝的醉醺醺的。许大嫂示意他们接着吃自己扶人进屋。
许晚星偷笑,“大哥平日里稳重的很,今儿喝成这样,也不怕明日被孩子笑话。”
许盛一手将儿子抱在怀里,说,“要笑话也是笑话你,你忘了前几年自己喝醉是什么模样了?孩子都被你吓着。”
许晚星不服,“二哥胡说!大嫂后来还说我那晚的话说得好呢。”
“大嫂哄你呢!”许盛头也不抬,接着逗儿子。
水哥儿替许晚星说话,“星哥儿别理你二哥,以后知礼大了,怕是你二哥不仅喝醉,还得哭出来呢!”
“哈哈哈哈。”
想想二哥那熊样,许晚星就笑的不行,二嫂说得对,他二哥这儿子奴的样子,真做得出来。
许盛也不反驳,好不容易他夫郎胆子大些,能调侃他了,可不能下了他的面子。
不一会儿许大嫂出来陪他们。
许晚星问,“大嫂,你们可要回村?知勉中秀才了,也该回去摆席,让村里人凑凑热闹。”
许大嫂看着儿子,“是该如此的,不过我和你大哥商量过了,待过年时候再回去吧,现在去既耽误铺子生意,也影响知勉读书。只多送些礼,谢过师恩就是,其他一切照旧。”
许父赞同,“你和老大想的周到,不过晚些日子,不打紧。”
许晚星也就没意见,听大哥大嫂的。
知勉既已中秀才,就跟着顾茗去府学读书了。
他入学晚,与顾茗分不到一处,不过有他大哥顾着,倒也无碍。
日日跟屁虫似的跟着顾茗几个,偏他年纪最小,都把他当弟弟照顾,在府学也过得舒心。
许晚星他们同往常一样去铺子,四个孩子还是一样去读书,知礼留在家里有许父许母照看。
这两年他们铺子的生意还是一样好,虽有人妒忌眼红,但碍于许家人多,且顾茗读书时常得夫子夸赞,也没人敢闹事。
去年铺子里有位夫人日日都跟着朋友来,也不上桌,就这么在旁看着,许晚星也没留意,只当人是来打发时间的。
没多久同一条街上就新开了间铺子,说是做的同双喜楼二楼一样的生意,进门就是贵客,不用先存银子。后来铺子里熟客告诉许晚星,那就是照着这儿开的麻将铺子,收费要比他便宜的多。
许晚星冷笑一声,表示不在乎。
他在这府城先开了这么长时间的铺子了,早占了先机,有点家底的夫人夫郎都识得,也算得上是人脉。再说有钱人家都讲究,收费低,人不见得会喜欢,可不愿意什么人都在一桌玩。
而且不预存银子,什么人都能进,这不跟赌坊一样嘛,以后麻烦多得很。
所以他不必管,无论好坏都不影响自己铺子。
不过年初的时候听说那铺子日日有人打闹,已经关门了。至于还有没有开在别处,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这府城,稍有点身份的人家都不屑于这样做,自家的生意都比这挣钱。
许晚星与府城夫人们熟悉起来,现连大户人家的媒也做得了,这两年名声攒的好,他在府城可是有名的媒婆,成日里往外跑,店里都顾不得。
尤其是这城西的人家,妇人夫郎都晓得他,时不时能遇到人喊他“许媒婆”。
先前对门的吴婶子也做了媒婆,虽要价低,一时揽了些客,可她毕竟没做过,也不识字,且不管好坏只认银子,时日长了人就晓得她的秉性,但凡好人家都不会找他做媒。
这两年来,她真给自家闺女寻了户有钱人家做妾,也不管那人的年纪都能给吴柔做爹了。
因此,虽做不成媒人,但有这个姑娘接济,日子过得还挺滋润,连同他家儿子手头也大方起来,日日都与人去吃酒,读书上再不上心。
许晚星后来听到消息暗自摇头,大户人家的妾室哪有那么容易做,等她好女婿去了,那姑娘的日子就更是难过了。
不过这都是他人自己的选择,只能自食恶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