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场合还带守旧者来,我才不会相信什么只是秘书的鬼话!再说了,你说的一个月早该到了吧,为何你还在?嘴里没一句实话!”
听庾双骂骂咧咧,周拾秋有苦难言。
“这种事你问我干嘛?不该问你弟吗?专挑软柿子捏是吧?我反正收钱办事,你出价比庾木木高,那我立马认你当老板,一脚把庾木木踢边上。”周拾秋心想着如此爽快回怼。
然而只是想想而已,她现在还真不能说撂挑子就撂挑子。
麻烦一个都还没解决,钱收了不办事,这不是她的风格。
于是周拾秋深呼吸调整好情绪,端正站立,平心静气地向庾双解释:“社长,有一件事庾总监大概没有告诉你,我知道他有病。”
庾双闻言面色阴沉,厉声道:“怎么说话呢你?”
“哎,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消消气。”周拾秋摆着手,尴尬安抚,“我的意思是,我知道庾总监有心病。”
好不容易将脾气暴躁的庾双劝下来,见她面色稍微缓和,周拾秋抹了一把冷汗。
庾双光是坐着,周身便散发出一股盛气凌人的气息,瞥了一眼周拾秋,语气冰冷地说:“就算你知道了又如何?难道你觉得可以以此要挟,嫁入庾家大门?”
好强的即视感,这一幕,这句话,仿佛见过无数遍。
周拾秋想了又想,这不是电视剧里才有的狗血剧情吗?怎么会让自己撞上了?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也没说要嫁给庾林啊。
周拾秋无奈笑道:“社长,我只是打工挣钱,谈婚论嫁这种事,不至于。”
庾双眼中寒光乍现,双腿交叠,摆出一副游刃有余的谈判姿态,“为钱?那事情就简单了,说说吧,多少钱你才愿意不纠缠庾林?”
周拾秋两眼一黑,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社长,我们说的剧情好像不一样……你清醒点,庾总监那碰一下都不行的心病,谁知道了还愿意嫁进你们庾家啊?这婚结来干嘛?把庾总监纯当财神供起来,每天烧两柱香拜一拜吗?”
“你!”庾双一听周拾秋如此说她宝贝弟弟,面色铁青,细想之下又不无道理,便忍着努力问,“不为嫁给庾林,你为何说话不算数,迟迟不离开?”
“哎哟,怎么绕不过结婚这话题了……”周拾秋一脸憋屈,“实话说吧,不是我不想离职,是你弟弟要跟我续期。”
“你想说,是庾林离不开你?”庾双音调不由得提高了几分,眼中满是不屑。
周拾秋感觉大脑有些缺氧,猛吸两口气,“我说话句句有歧义是吧……不是谁离不开谁的问题,你弟弟有心病,但对我免疫,所以让我帮他找治病办法呢!”
一鼓作气将想说的话全吐了出来,周拾秋长舒一口气,再看庾双,一脸震惊,那纠缠不清的气氛总算就此终结。
庾双沉默着思考了许久,好歹消化了这个惊人的消息。
“难怪庾林对你与众不同,原来……”庾双表情舒缓下来,似乎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所以你有办法治疗他的心病?”
“呃……”周拾秋愣了片刻,她总不能直接告诉庾双,她弟弟可能是因为获得异能而被诅咒了,为了避免麻烦,她只好点了点头,“啊治,肯定能治,就是还需要点时间。”
“那我就放心了。”庾双笑着站起身,将周拾秋的手拢在手心,一脸真诚,“这件事就拜托你了,不管多少钱,只要能治好庾林的病,我都付得起。”
周拾秋心里感觉怪怪的,她这么随口一句话,庾双似乎就信了,完全没有怀疑会不会是权宜之下的谎言。
从庾双眼中,她看到的是强烈的期盼。或许她比庾林本人更希望心病能被解除,庾林能重回正常生活,毕竟庾林的心病,是整个庾家的秘密,是弱点,所以她宁愿相信这种飘渺的希望。
不过庾双接下来的话,让周拾秋明白,她所希望的,不仅仅是庾林的心病能解,更重要的是庾林将周拾秋留在身边,并不出于感情考虑。
“是我误会了,还请见谅。主要还是因为你守旧者的身份,让我过分担忧。”庾双带着点歉意,坦诚相告。
而后从庾双的口中,周拾秋了解到,她之所以那么在意守旧者这个身份,是因为庾林的母亲原本就是守旧者。
这个消息周拾秋早就知晓,只是她不懂,守旧者有必要让庾家那么紧张吗?
庾双面露难色,犹豫了半晌才开口道:“你听说过庾林母亲的传言吧?”
“听过一点,不多。”周拾秋小心回答。
她对庾林母亲的了解仅限于八卦消息,什么守旧者为了钱嫁入自由区,什么庾林父亲强拆情侣,什么庾林其实不该姓庾……
这些话,她哪儿敢在庾双面前提及,便只好装傻敷衍。
庾双清了清嗓子,低声说:“庾林因为母亲的事,跟父亲有很深的矛盾,所以,他也许会有意接近守旧者,只为找父亲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