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离异带娃老父亲语录啊喂!
屋子不大,但应拂雪收拾得一丝不苟。如果没有两只灵兽的笼子,这个屋子看起来真的不太有生活气息。
墙上挂了一张大合照,是送殷豫出国那次,在游艇上拍的。柳言师盯着照片上他和应拂雪的脸,没忍住勾了勾唇角。
应该过几天就能见到大家了。
屋子里没什么绿植,柳言师心想,等一切都忙完,他一定要在阳台种一些。
说起阳台,柳言师打算先实地考察一下。他“哒哒哒”地跑过去,意外看见了蔫巴着叶片的……
嗯,他的毕设药草。
那棵万恶的小药草,此刻种得没精打采,叶片都发黄,看起来快要枯死了。柳言师急急地输了一点灵力进去,药草状态看起来才好些。
确认这棵草只是没浇水干成这样之后,柳言师这才松了一口气,给它浇了点水,摆弄着叶片。
底部最大叶片上有一个小小的缺口。不等柳言师问,应拂雪就先答:“是小白咬的。你走的时候,小花坛里的草都被你拔光了。但是这棵药草就在你原来那棵药草下面,只有一点点芽。我就自作主张,挖过来养着了。”
“交给我吧,”柳言师十分服气,“你很显然不会养。还有,你没事养这个干什么?又不能吃。”
应拂雪只回:“想你。”
柳言师哑口无言了。
是的,因为想你,所以想把你的一切东西保留,哪怕是一株……
看起来微不足道的小草。
还好,在小草被他养死之前,应拂雪找回了自己的珍宝。
柳言师抿唇,说:“我回来了。”
他总有种说不出来的难过。
其实,柳言师实在无法想象应拂雪过惯了富二代的生活,再住在这种地方,会是什么感觉。
就像应拂雪之前去打工一样。这个人甚至笨到不会察言观色,也不会圆滑处事,处处都不和谐得像一个缺乏社会生活常识的蠢货。
应拂雪逢凶化吉遇难呈祥,柳言师觉得,这个人天生就是来过好日子的。
所以即使一时落魄,住在这种地方,也绝对不会显得过于窘迫。
应拂雪帮他安顿好了行李,柳言师熟悉了一会儿,就十分自来熟地洗漱好,占了应拂雪的床。
好在房子不大,床却不小,够两个人睡下。
“我在想,”柳言师枕着自己的胳膊,“我要不要和南宫说一声,以后不给他打工了?然后我自己重新回国找工作?”
在E国工作,虽然不忙,但一年里至少有半年要待在国外。干半年歇半年,这份工作已经很悠闲了,柳言师私心里不太想换。
但如果不换,就需要在两国之间来回奔波。柳言师已经不会水土不服,不过总归麻烦了一点。
应拂雪毫不犹豫地说:“在E国吧。在国内,你找不到合适的工作。”
柳言师:“……你不能质疑我的能力。”
“不是质疑你的能力。”应拂雪忍笑,“之前那个王帆,家里……很有些东西,在药剂领域占据了不少的市场份额。”
再次听到这个名字,柳言师有些恍惚,继而是无尽的厌恶与后怕。
他说:“疯子。”
应拂雪:“他死了。”
柳言师实打实震惊了:“怎么会?我记得我走的时候,他还在icu活得好好的呢?”
“就是在icu里死的。”应拂雪垂眸,“没抢救过来。这件事也被体面地揭过去了,对方没有抓着不放。”
“不过,如果你要在国内找相关领域的工作,很不可避免地就会遇到他们。虽然他们不会认出你,但我想,你也不太愿意给他们打工。”
柳言师立马说:“好吧。我还是在国外打工比较好。”
“你放心。在那起案子里,师父他特意把你的信息抹掉了,谁也不知道王帆做坏事的诱因是你。”应拂雪把玩着他的头发,苦笑,“虽然他的初衷是,不让我们的关系暴露于人前。”
柳言师心中五味杂陈。
对应拂雪的这位养父,他很钦佩,也很理解,但也确实提不起什么好感。
站在应钧的角度来讲,理智上,柳言师觉得这个中年人没有做错。
但情感上,柳言师无法不对此感到难过。
这位中年人已经给他安排好的所有退路,而他却不遵守约定,和应拂雪又搞在了一起。
所以,从感谢应钧的资助,到愧疚自己没有好好履行交易,再掺杂一点同情与理解,难过与痛苦——这些感情,从来不能是单向的、一句话就能讲清楚的。
他还没把这些东西理清楚,应拂雪就扔出一道惊雷:“他想见你。或者说,见见我们。”
柳言师睫毛颤了颤,没有说话。
他选择把头埋在应拂雪怀里,这样会有一点安全感。
“我害怕。”柳言师抓着应拂雪衣服的手有些颤抖,他声音很闷,“他不会接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