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管家接下钥匙,手有点哆嗦:“这、这……”
柳言师心虚地掩面,咳了一声:“没关系,他不会怪你的,昨晚我把他哄好了,出事我兜着。”
赵管家吞了口唾沫。
她觉得此时此刻她就像是读书时期,被坏学生带上贼船耍得团团转的班级透明人。
你们昨天晚上到底密谋了什么啊喂!
柳言师大摇大摆地下楼。
这家伙先是按照往常一样吃了早餐,还说几句吉祥话哄得厨师十分开心;然后又窜到小花园,和辛勤劳作的园丁打招呼,给自己的花浇水;最后和摸鱼玩手机的女仆坐在一起嗑瓜子聊八卦。
今天是周末,女仆们兴致很高,拉着他讲了不少八卦,而他也得知了那间地下室更多的内容。
比如,应拂雪有时候会进入地下室,一坐就是一整天。
再比如,那间地下室原本和地下其他的空间是打通的,所以莉莉才能那么轻易地进去。
但现在,地下室和其他空间的通道已经堵死了,钥匙也只有应拂雪有。
不过这难不倒柳言师。既然法阵已经解除,他虽然没有魔杖,不能用魔法,但他可以用法术。
可以用法术,开锁这种事情就好办多了!
和女仆们聊完了八卦,柳言师笑着同她们告别,扔出一个烟雾弹:“我要去药剂室配制药剂,等赵管家出来,你们同她说一声,让她不用打扰,拜托啦!”
女仆们很仗义地拍拍胸脯,说:“包在我们身上!”
柳言师还作势往药剂室的方向去。
药剂室是应拂雪给他准备的。为了防止不懂行的佣人们在这里搞出什么意外,这里一向都是只有他……还有应拂雪,才能进入的地方。
佣人们听他说要去药剂室,一般不会跟着。
等赵管家送好饭,从应拂雪房间里出来,召集所有工作人员时,他虚晃一枪,悄眯眯地往回走。
中途还披着隐身长袍,切了地下一层和地上一层的监控电源。
这样就不会很快被发现了。
天知道他为了摸清楚赵管家和佣人们的日常工作行动路线和视角盲区以及电闸所在位置花了多少天。
趁着赵管家带所有人在门外训话的功夫,柳言师钻空子偷偷摸摸来到了地下室门边。
他指尖亮起一点浅绿色光芒,几根极细的藤条枝桠就从手指处伸了出来。
柳言师手指伸在锁眼旁边,眼睛却时刻注意着外面的情况。
赵管家日常开会训话,这种时候所有佣人都会集中在一起,所以他每天都有这么十分钟的空子可以钻。
手指上的藤蔓在锁芯里探来探去,随即只听一声轻响,柳言师欣喜若狂。
开了!
他静悄悄地走进地下室,关上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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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刚刚,应拂雪醒后想开门出去。无奈拧了好几下门把手也没能出去,再一看,原来是锁上了。
赵管家开锁进来,没敢抬头,只是悄悄打量了一下应拂雪的脸色。
呼,还好,看起来不是很生气,就是在思考而已。
赵管家端着一个托盘,说:“总裁,您的早餐。”
“放那儿吧。”
赵管家于是把托盘放到小桌子上,打算溜之大吉。然而这注定是不可能的——应拂雪叫住她,问:“是他锁的门?”
赵管家心提到了嗓子眼。
这个“他”,不用说都知道指的是谁。赵管家汗如雨下,说:“……是。”
希望那位先生真的把人哄好了而不是推她出来挡刀子!她只是一个臭打工的!
“哦。”应拂雪声音里很明显带了点笑意,不再那么冷冰冰,“他还说什么了?”
“他还说……”赵管家紧张得要死,“他说不要放您出来,这是你们昨晚商量好的。”
应拂雪沉默着,须臾,很短暂地笑了一声。
他笑着说:“是的,我们确实商量过,只是我忘了。”
赵管家狠狠松了一口气。
应拂雪:“你走吧,没有特别的事情,就不要来打扰了。”
赵管家脚步加快了一点儿,赶紧推门出去,又重新拿钥匙锁上。
呜,那位先生是好人,真的没有骗她。
赵管家老泪纵横,差点脱口而出一句,“总裁好久没有这么笑过了”。
然而这不对,因为她就没见总裁这么笑过。所以应该是,“我从来没见总裁这么开心”。
但是当时屋里只有她和总裁两人,她说这种话没什么意义。赵管家整理好心情,下楼召集所有人开会去了。
屋里,应拂雪吃完早餐,先是在屋子里转了一圈,而后发现这点地方确实没什么好转的,于是掏出手机。
……打开和南宫羽的聊天框。
私心里,他其实不想跟这家伙有什么交流。
但为了了解一下柳言师这三年都经历了什么,他还是打算从南宫羽这里入手。
这家伙的头像非常自恋地设置了本人的一张“帅照”,应拂雪有点不忍直视那张骚包的照片。
他给南宫羽拨去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