踹不下去。
柳言师叹了口气,挼小动物一样挼了一把他的头发,说:“嗯。”
他刚刚找到教务网站,还没登上。柳言师尽量忽视身体上的重量以及落在他电脑屏幕上的目光,输入密码。
学生面板就跳了出来。
他这个学期一共选修了十三门课,有符修系的,也有医修系的,还有其他一些乱七八糟感兴趣的通识课。
这十三门课程不出意外地全是满绩;其中更有三门直接拿到了满分。
意料之中。应拂雪看起来比他高兴,欢呼一声: “很棒!”
“不算什么。”
就算圣人被这么直白地夸赞,也会很开心的。柳言师忍不住翘尾巴, “我毕设做得也差不多了,应该很快就能毕业。”
他把电脑合上放到一边,顺其自然地接受了应拂雪睡在他旁边的事实,早把那句“自己睡”什么的全抛之脑后了。
柳言师盖被子躺下,窝在他怀里有一搭没一搭地瞎聊: “可我还没想好毕业之后干什么。”
应拂雪偷偷往那边蹭,力求和柳言师贴得近一点。见柳言师没有反对,他心里实打实地窃喜了一把,说: “不用着急,慢慢想。想不到也没关系,我能养得起你。”
这种程度的甜言蜜语还不足以让柳言师昏头,他觉得自己还是不能丧失谋生的本领。
不过,愿意说好听的话哄他,他也会很开心的。
柳言师偏头亲亲应拂雪的脸,说: “嗯……其实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开一家花店,自己种种花。然后没事就弹点钢琴唱点小曲,可自在了。”
“花店啊,很容易倒闭哦。”应拂雪心情很好,“但是没关系,那点亏损不算什么。如果你想,我可以和你一起布置。不过,你要是开花店,那我送你的花就入不了你眼啦。”
这个回答倒是有点意外。柳言师恍惚了一下,脑子里不由自主想到应拂雪拿着花束送给他的场景。
唔,应拂雪应该会很开心,非常快乐地想让他收下。
他也会很幸福的吧。
然而当他的目光落在应拂雪脸上时,柳言师又说不出话了。
那两片唇很红,唇形很漂亮。他不禁想起他将自己抵在电玩城隐蔽角落亲吻的画面。
还有在车上的,在游艇上的。柳言师放轻了呼吸,忽然好想亲亲他。
……理智告诉他,这很奇怪。
但这样的情况他确实有过,还是两次。一次是回到农学院那天,一次是在摩天轮上。
还有一次,就是现在。
他于是碰碰应拂雪的嘴唇,同他十指相扣:“只要是你,什么花都可以。”
应拂雪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一跳。
反应过来后,应拂雪真心实意地“嗯”了一声,回他一个轻柔的吻,说: “你知道一块玻璃从楼上掉下来,意味着它想和你说什么吗?”
柳言师:“……你又开始了是吧?”
应拂雪埋在他脖颈间笑。
说是这样说,柳言师缓了一下呼吸,还是认真地答: “再见?”
“不,”应拂雪手指摩挲着他因为亲吻而水润的唇,动作又缓又勾连,摸出了一种情色的感觉。与手上动作不相符的却是他一本正经的语气, “它说,晚安,我碎了。”
柳言师: “………………”
柳言师面无表情: “下次亲我的时候,不许讲冷笑话。”
顿了顿,他补充:“做的时候也不可以。”
应拂雪很认真地回答:“我没有在做的时候讲过冷笑话。”
柳言师:“……”
如果应拂雪真的讲了,他一定会直接萎掉,然后把应拂雪一脚踢下床。
应拂雪:“做的时候,没空讲冷笑话。”
柳言师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是的,做的时候,这家伙的嘴可忙死了,哪里都要亲一口咬一下,确实没空讲冷笑话。
应拂雪: “刚刚那个笑话不好笑吗?可是我觉得很好笑。”
“好笑,”柳言师眼神幽怨, “但你不觉得,在这种时候讲冷笑话很破坏气氛吗?”
刚刚那种暧昧不清的气氛全没了。柳言师愤愤握拳,心想刚刚在察觉到应拂雪想讲冷笑话的时候,就应该把这人的嘴捂上。
“好吧。”应拂雪调整了姿势,同他十指相扣,珍重得像是在对待什么宝物一般,“那我再亲一下。”
亲了几次,他忽然停下了亲吻,在柳言师唇边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 “s市是个好地方,很繁华。”
好端端说这个干什么……
柳言师还没从亲吻中缓过神来。他愣了几秒钟,随口答: “……还好。也有破败的地方,只是,你应该不会见到。”
“你小时候住在s市,”应拂雪又落下一个黏糊糊的吻,像某些柔软轻薄、还会拉丝的甜味棉花糖, “都是怎么过的?”
柳言师: “……”
应拂雪之心,比司马昭还路人皆知。
柳言师不客气地戳破他:“你想去我家可以直说。”
他复又开玩笑道: “算了,家里已经很久都没有人住了。而且只有一点儿大,怕你胳膊腿伸展不开。”
应拂雪被“家”这个字击中了,说出口的话也开始小心翼翼起来: “我可以吗?”
柳言师倒无所谓,说: “没什么不可以的。你不嫌破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