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有点麻。
这么亲昵,是她想的那样吧?一定是的!
撞破了这样的事情,会不会被灭口啊。
一想到这个,那女生画蛇添足地竖起三根手指,信誓旦旦:“我不会讲出去的。”
柳言师:“……”
应拂雪:“……”
这种情况,跳进银河都洗不清了,也没必要解释。
柳言师扶额:“……其实你讲出去也没关系的,同学。”
应拂雪一脸深沉:“我们正在交往。”
那女生喃喃:“我草。”
灌木丛里,那道窥伺已久的眼睛也闪了闪。
虽然导师和学生交往说出去好像不大好听,但其一,他们不是一个院系的,并不存在直接或者间接的教导与被教导关系;其二,两人都已经成年并且自愿。
没有什么好说的。
就是最后走的时候,那女生同手同脚,以一种非常奇特的姿势,离开了操场。
当天晚上,那条本来就[hot]的帖子更[hot]了。
【对不起,我收回我的话,学长真不是直男。他们两个真的在交往。】
【我骟,保真吗姐妹?】
【真,亲眼看见的。我觉得普通朋友不会在操场上走着走着就亲嘴。他们亲口承认的。】
【我说怎么那么好磕,原来是真情侣,哈哈。】
……
柳言师坐在沙发上,木着脸,目光很空洞。应拂雪乖巧地跪在他脚边,认错:“下次不在外面亲了。”
柳言师深吸一口气。
算了算了,莫生气。反正都已经公开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抬抬下巴,示意应拂雪起来,不用他跪。
应拂雪于是站起来,丝滑地掸干净衣服,坐到他身边。手机消息提示音一个接一个地往外冒,全是好友们亲切的问候。
寝室群里早炸了。打眼看过去,全是程澈不可思议的问候以及徐妈妈操心的嘱咐,回都回不过来,干脆晾着。
柳言师为自己捏了一把汗,心想还好殷豫这小子出国了。
不然情况只会更糟。
校内论坛当然要用校内的灵网才能登上,那小子远在F国,连不上,自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且两国有时差,这个点,殷豫应该正在呼呼大睡。
柳言师自暴自弃地裹紧了毛绒睡衣,手机响起绵长的铃声,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没备注,是不认识的人。柳言师伸手过去,刚想挂掉,应拂雪与他同时伸手,误触了接听键。
柳言师:“……”
啧,也不知道现在换一个男朋友还来不来得及。
手机里,一个有点熟悉的声音哭得撕心裂肺,好像是那个红毛学弟。
谢知徵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学长,你说你不喜欢男的!那应拂雪是什么?他是女的吗?”
“他脚踏三只船,你都愿意选他不选我,我到底比他差在哪里啊呜呜呜。”
柳言师被他嚎得头疼,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应付这个红毛,只好给应拂雪使眼色,低声说:“你接的,你答。”
应拂雪自觉地接起电话,面无表情地说:“他不是不喜欢男的,他是不喜欢你。”
谢知徵哭声一滞,随即嚎得更厉害了:“你居然!你居然拿学长的手机!你们!你这个渣男,学长会看清你的!我要去论坛曝光你!”
柳言师:“……”
“哦,”应拂雪手里把玩着柳言师的头发,“不过,我得澄清一下,我家里养的,还有怀里抱的,都是柳言师本人。”
谢知徵:“……”
谢知徵哭得很大声:“学长,你说句话啊学长!”
小孩哭起来就是烦人。柳言师按按眉心,刚想开口,电话就被应拂雪一把挂断。
“你不许和他说话,”应拂雪强势道,“怎么样都不行。”
柳言师:“……闭嘴。今天晚上不许和我睡在一起。”
应拂雪:“……”
应拂雪又开始emo了。
这次柳言师故意没去看他,非常狠心地强调:“装可怜也没用。”
应拂雪:“哦。”
然而睡前,柳言师正在查期末考试分数的时候,应拂雪可怜兮兮地敲门,抱着小毯子轻车熟路在他床边躺下。
——然后被踹下去。
又爬上来。
如此几次后,柳言师十分无语,说:“滚回你自己房间睡。”
“我不要。”应拂雪就非要往他身上蹭,下巴搁在柳言师肩膀上,“在查分?”
这个动作看似人畜无害,但只有柳言师自己知道,这家伙的手臂就像章鱼爪子那样,没有吸盘也能牢牢地扒住他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