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体没动,眼睛却看向徐清来的方向,语速极快: “……我其实没有点男模。我说的188大长腿有胸肌的男模,都是假的。是我瞎编。我也没有谈过很多次恋爱,我其实是母胎单身。”
殷豫无情补刀: “姐,你不是合欢宗的吗?”
合欢宗和母单放在一起,好小众的组合。
江月无能狂怒: “闭嘴!”
戴着生日帽、一直没说话的徐清来打圆场: “好啦好啦,继续吧。”
这点小插曲过去,众人都没有当回事,只有某些暗中流动的气氛不太一样了。
指针命运一般转到应拂雪。应拂雪绷着脸,没有说话。
众人面面相觑。程澈试探着说: “不然还是……”
“我选真心话。”应拂雪喝酒, “是抽这个牌吗?”
牌面翻开,赫然是一行大字。
“最近一次接吻是在什么时候?”
殷豫凑近一看,很快泄气: “散了散了,应拂雪那个样子,怎么可能和人接吻啊。”
程澈嚼着水果,连声附和: “就是就是。他看起来像恋爱都没谈过的。”
应拂雪却问: “哪种吻?”
殷豫不明所以:“当然是碰嘴唇的那种吻啊?”
应拂雪:“有。在大半个月之前。”
柳言师脑瓜子嗡嗡的。
从应拂雪抽到这张牌开始,他就已经坐如针毡。明明应拂雪可以选择附和所有人,并且表示自己没有接过吻,这一轮就算结束。
不会有人深究他究竟有没有接过吻,在场的除了柳言师本人,也不会再有另外的人知道他们不仅接过吻,还上过床。
可惜这哥太实诚,真的说出来了。
大半个月之前,也就是柳言师撞破应拂雪暗恋自己的那天晚上,是一个……
色令智昏的晚上。
啧,柳言师想,早知道就不贪图美色了。
被光速打脸的殷豫一点儿也不觉得脸疼,还兴奋地八卦: “谁啊谁啊?才半个月之前,你什么时候背着我们有女朋友了?”
“不是女朋友。”
应拂雪如是说。
程澈成功误解: “是男朋友?”
柳言师: “……”
为什么这个“男朋友”说的顺嘴又自然啊——在这种事情上接受度这么高也太奇怪了吧?
听到“男朋友”这三个字,应拂雪像是想起什么,唇边浮现一抹笑容: “也不是。”
殷豫直接大脑宕机: “你别告诉我你亲的是你家灵兽。”
莫名其妙变成灵兽的柳言师: “?”
程澈大胆联想: “该不会是被人渣了吧?”
“渣男”柳言师: “??”
殷豫认真思考: “会不会是包养关系?”
程澈: “别胡说。我们雪哥才不会做那种事情。”
因为,大概,也许,程澈想,可能应拂雪有心也无力。
他悄悄扼腕叹息,心说好好的两个帅哥,为什么都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被包养的柳言师: “???”
他俩你一言我一语,把徐清来看得目瞪口呆: “你们想象力好丰富。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应拂雪垂头,神情居然有些惆怅: “对方只喜欢我的钱和我的脸,拿到钱就穿裤子不认人;睡完了就说不喜欢我。”
拿钱穿裤子不认人的柳言师: “????”
这话每个字都是真的。但为什么听起来不大对劲?
柳言师麻了。
殷豫狠狠嘲笑: “原来是被人渣了,哈哈哈哈哈……”
程澈拍他的肩膀,安慰: “没事的哥,天涯何处无芳草。咱这条件,要什么样的没有?”
没事的没事的,好好调理一定能重振雄风!程澈是这么想的。
柳言师“腾”地一声站起来。
拍肩的程澈: “?”
狂笑的殷豫: “?”
独自喝酒的江月: “?”
沉默不语的徐清来: “?”
徐清来率先反应过来: “怎么了怎么了?”
柳言师刚刚脑子一热,现在冷静下来,又坐了回去。
他深吸一口气: “……没什么。抱歉。我们继续吧。”
这是在徐清来的生日宴上,不好发脾气。
等会私下修理应拂雪一通。
游戏继续。众人只当这是一个小意外,并没有太在意。桌子角落处,应拂雪低着头,不知在思考什么。
柳言师心烦意乱地给自己灌酒,忍无可忍,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 “待会儿再找你算账。”
应拂雪手指蜷了蜷,说:“嗯。”
一群人热热闹闹玩了一会儿,还换了别的游戏,柳言师总是心不在焉,被殷豫点名好几次后,他还是那副神游天外的样子。
殷豫也没再管他,只当他最近压力太大,继续和朋友们玩游戏,还认识了几位新朋友。
酒喝了一杯又一杯,柳言师脑子有点晕。嘈杂的包厢里,柳言师喝下不知道第多少杯酒时,应拂雪按住他的手: “不要喝了。”
柳言师推他,凶道: “少管我。”
他很明显有点醉了。应拂雪还想再说什么,殷豫这时候拉过柳言师,说: “来啊,哥们唱一首。”
他只好克制地收回自己的手。指尖只能碰到柳言师的一片衣角,应拂雪明白,就算这个时候他对柳言师说,“我们之间有通感,你乱喝酒我也不舒服”,柳言师也不会听他的了。
酒杯被换走,柳言师懵懵地接过话筒,看向屏幕。
是汪苏泷的《有点甜》。柳言师清清嗓子,跟着唱了几句。
和缓的乐音传到众人耳中。平心而论,柳言师嗓音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唱这样的歌既不会太幼稚,也不会太成熟,自有一种青涩的恋爱感,唱这样的歌再合适不过了。
这让应拂雪想起从前他们两人同撑一把伞的时候,柳言师唱的那首英文歌。
很好听。应拂雪闭上双眼,又睁开。
唱到一半,他忽然对着柳言师的方向,低声唤: “柳言师,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