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稀奇,柳言师居然有这么整齐的角落。
这些徽章被装进了尺寸合适的透明自封袋里,又装进方形的亚克力小盒子中,末了还在小盒子里塞满了干燥剂。小盒子外面,则用特殊的胶带缠得严严实实。
每一个都这样。
应拂雪有所耳闻。像这种印着二次元人物的金属徽章,应该叫,吧唧。
在一整个大收纳盒角落,应拂雪看到了一个落单的自封袋。他抽出来一瞧,居然是自己之前给他贴的创可贴。
端端正正地塞在自封袋里,和周围的二次元吧唧们格格不入。
应拂雪还没来得及有什么感想,一阵敲门声响起,继而是压下门把手,鬼鬼祟祟进来的程澈。
程澈踮着脚尖,左看看右看看,怀里还抱着一个方盒子,很大,和骨灰盒差不多大。
这副德行,一看就知道在干什么坏事。
这家伙东张西望了半天,最终与半蹲在柜子前的应拂雪四目相对。
程澈:“我草!”
应拂雪:“……”
程澈很显然被吓了一跳,问:“你、你在小言屋子里干什么?”
“他让我来拿东西。”应拂雪把创可贴放了回去,“你又是来干什么的?”
程澈看到应拂雪的手还放在谷子收纳盒上,心都悬起来了,惊悚道:“他没有告诉过你,这些东西不能碰吗?”
应拂雪挑挑眉,把手从收纳盒上移开,关上了抽屉。
“他超宝贝他这些谷子的!”程澈觉得自己的大脑缺氧了,急道,“你没做别的吧?还好还好,他没发现,不然他又要把你打一顿了!哥们我帮你保守秘密,绝不告诉他。”
应拂雪:“……好。所以,你是来干什么的?”
程澈抱着盒子,脸“腾”的一下全红了,支支吾吾道:“我来给他送那个,就是那个。”
应拂雪:“什么?”
“你知道的呀,”程澈小小声,“他不是,身体不太舒服嘛。我昨晚说给他拿点,呃,壮阳丹。这不,我连夜翻出来的。”
说完,他还自豪地拍拍盒子。盒子里似乎有海绵垫片,拍出来的声音很闷。
应拂雪:“…………”
应拂雪绷着脸:“知道了。给我吧,我一起带过去。”
“那行。”
程澈非常迅速地把盒子塞到应拂雪手里,跑了。
他正愁怎么跟柳言师说呢!让应拂雪交给柳言师,那么尴尬的就是应拂雪,不是他!
应拂雪把盒子放下,继续帮柳言师收拾屋子。忙碌了一阵,他进了柳言师的洗手间,想把手上的灰尘洗掉。
下一秒,他就看到了放在洗手池的盆。
盆里有一件内|裤,一件短的睡衣外裤。
上面还有白色的、很可疑的污渍。
应拂雪:“……”
他好像知道这是什么了。
另一边,柳言师身上一丝|不挂,无聊地等应拂雪给他拿衣服穿。
啧,这人做事还真磨叽,等这么久也没拿来一件衣服。
柳言师翻了个身。
应拂雪的床挺软,床品的材质很好,睡起来超级舒服——至少比他的舒服。
柳言师有点不想起床了。
床上四处都是和应拂雪身上一样的味道。很好闻,他把脑袋埋在被子里,狠狠地吸了一大口。
是金钱的味道!
昨天晚上这家伙折腾得太狠,他连手指头都不想动了,今天只想摆烂。
但很快,他的手指头上传来布料的触感。
柳言师不以为意。应拂雪给他拿衣服,碰到布料很正常。
接着是很滑的塑料触感。
柳言师心中警铃大作。
这个感觉……是他的自封袋,绝对没错。他可太熟悉了。
草了,应拂雪在干什么?这家伙不会趁他不在,偷偷摸他的谷子吧?
不要啊。
柳言师垂死病中惊坐起,开始担心起来。但好在手上没有摸到吧唧的触感,他又安心躺了回去。
过了很久,一阵水流流过他的手指。不过,这水流……摸着不太单纯。
因为还有黏糊糊的类似于洗衣液沐浴露这类的东西,和湿润的布料。
柳言师:“……”
他百忙之中想起,自己昨晚放在洗手间的盆。
在意识到盆里放了什么东西之后,柳言师脸马上红了。
是他昨晚弄脏的衣服。
草草草!应拂雪在干什么!在!干!什!么!
不能是给他洗衣服吧?!
柳言师曲起手指感受一下。
他爹的,好像是真的。
这种巴掌扇不到隔壁的感觉令他十分无力。最关键的是,他身上一块布料都没有,是光的。
也就是说,他还没法跑到自己的房间阻止这家伙。
片刻后,看着抱了一身衣服,手里还拿着个奇奇怪怪盒子的应拂雪,柳言师侧躺着,有点不想说话。
应拂雪放下东西,绕着床走了一圈,走到他身边,半跪着问:“怎么了?”
柳言师打了几个滚,滚到另外一边。
应拂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