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理智回笼,通感还在,柳言师开始思考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应拂雪喜欢他,他不喜欢应拂雪。
他跟应拂雪莫名其妙又做了。
这家伙脸好身材好,虽然经验不足,但胜在条件好,也肯学习,挺爽的。
不,问题不是这个。柳言师干瞪着天花板,脑袋飞速运转了半天,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自己好像又被套路了。
可恶。
应拂雪黏黏糊糊地要吻他的唇,却被一巴掌拍开。
“你勾引我。”
这不是疑问句,这是肯定句。柳言师翻了个身,“你卑鄙。”
应拂雪越挫越勇,强势地搂住他的腰,说:“正经人不会被我勾引到。而且,昨晚的事情,你难道没有一点责任吗?”
柳言师:“……”
很有道理,要不是他配的药出了问题,后面也不会失控地发生那么多事情。
柳言师蹙眉:“放手。”
应拂雪顿了一下,还是乖乖缩手。
柳言师坐起来,看到椅子上自己被揉成一团的睡衣,觉得这东西应该穿不出去了。
这个时间点,又是周末,徐清来和程澈一定都在外面。
他要是从应拂雪卧室里出来,被他们看见,会很麻烦。
思及此,柳言师踹了他一脚,差使得很熟练:“去我屋里,拿件衣服给我。”
应拂雪挑了挑眉,下床穿衣服。
柳言师做到最后没什么意识了。他动了动腿,后面被清理过,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
他开始理解人为什么会点鸭,因为真的很爽。
应拂雪穿戴好衣物,颇谨慎地把门打开一条缝,另外两个室友果然都在。
出来后,他迅速关上房门。动静太大,反倒惹了徐清来注意。
生活一向健康规律的徐妈妈顶着俩黑眼圈,冲他招手:“早上好。”
应拂雪颔首:“早好。”
徐清来打了个哈欠。
他昨天晚上就不应该起来凑热闹。一个热闹把他吓精神了,后面就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睡不着嘛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他就爬起来挑灯擦剑,恨不得把剑擦下来一层铁皮。
理所当然地没睡多久。
“小言呢?”徐清来问,“你们昨天晚上谈得怎么样?他看起来真的很生气。不是我说,小雪,室友之间最重要的就是友好相处,你不要总是惹他生气,他平时脾气都很好的。你看,他都被你气得离寝出走了。要是在外面遇到什么……”
“没事。”应拂雪眼神有点飘,根本没进耳朵,“他挺好的。昨晚他把我打了一顿,就消气了。”
徐清来一眼瞥见应拂雪手上的牙印,同情地啧啧两声:“看来打得不轻。你没事吧?”
应拂雪目移:“我还好。他打不过我。”
徐清来:“那他人呢?”
应拂雪:“……”
应拂雪开始瞎编:“他去图书馆了。”
这个理由很充分,柳言师确实经常去图书馆学习。徐清来对此深信不疑,点点头:“原来如此。那我就放心了。等等,你去他卧室干什么?”
才刚迈进柳言师卧室一步的应拂雪:“……”
“他有东西忘拿了。”应拂雪继续编,“让我找一找给他送过去。”
徐清来再次相信,欣慰道:“看来你们关系确实缓和了很多。”
都让帮忙找东西了!
应拂雪:“……”
是的,缓和到床上了。
应拂雪同他客套了几句,逃也似的进了柳言师的卧室。看到乱七八糟的屋子,他大脑有些宕机。
是的,柳言师有时候东西就很喜欢乱放,导致他的卧室乍一看乱糟糟的。而且令所有人都非常惊奇的是,他总是能在一堆乱糟糟里,精准地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应拂雪看着床上椅子上还有衣柜里乱七八糟的衣服,开始大海捞针。
他不确定这些衣服有没有被穿过,于是除了观察衣服的干净程度,就只好采用最原始最精确的方式——那就是闻一闻。
气味不太妙的,可能就是被穿脏了的。至于气味还可以的,大概率没穿过。
应拂雪坐在一堆衣服里,一件一件地嗅闻。
……虽然这种事情有点变态,但他变态的事情做得也不少了。
片刻后,应拂雪陷入了沉思。
都很好闻,没有一件衣服有难闻的气味。
怎会如此。
他不死心地又闻了一遍,发现这些衣服闻起来都是一个味道,都是柳言师身上的味道。
不知道是人把衣服腌入味了,还是衣服把人腌入味了。
应拂雪挣扎了一会儿,觉得衣柜里的衣服应该没有穿过。
他于是去翻衣柜。然而衣柜里的衣服寥寥无几,应拂雪打眼就看到了自己给柳言师的衬衫和外套。
应拂雪:“……”
柳言师居然没有卖掉。
应拂雪微妙地开心起来。
他环顾了屋子四周,觉得这样乱下去实在不好。来都来了,顺手把衣服叠一下也很合理。
况且,柳言师这个穷鬼根本没有多少衣服,不麻烦。
于是,应拂雪原地化身成田螺小子,不仅把揉成一团的被子叠了,还把四处散落的衣服也捡起来整整齐齐地分类叠好。
收拾完衣服,他又盯上了一团乱麻的桌子。数据线、小摆件以及各种鸡零狗碎摆了一摊,有点难收纳。他按照直觉把那么多东西全整理好,塞进一个看似是收纳用的筐子里。
做完这一切,他拉开抽屉,码得整整齐齐的金属徽章映入他的眼帘。
应拂雪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