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眼前的年轻公子就是司晏一母同胞的亲弟弟,也是曾经与她有过婚约的那个人。
她“啪”的一下抽出腰间软鞭,狠狠砸在司宥脚下。
司宥吓得双耳一颤,跳起脚往后退了一步。
“原来你就是司宥。”
这清冷恰似寒霜风雪的腔调,令司宥心肝乱颤。
“小姐认得在下?”他本能地勾唇一笑,转而撞上那双清凌凌的眸子,笑容僵硬地收住。
“这不就认识了。”南薇语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不知小姐芳名?”他满目诧异。
还没等南薇语回话,萧道禹就笑着攀住他肩,戏谑着说道:“南三小姐你都不认识?”
南三小姐?这几个字就像是一道惊雷直劈在司宥头顶,他骇然失色,察觉到自己险些调戏了未来的嫂嫂,他背后冷汗涔涔,可转念想到南薇语先前明明就是他的未婚妻,心绪又变得复杂难喻。
“你兄长功夫不差,不知你身手如何?可敢与我较量?”南薇语掂着手里的鞭子,脸上笑盈盈,眼里却闪烁着挑衅的光芒。
司宥面上一怔,这些年他只顾着儿女情长,武艺早已荒废了。
虚荣心作祟,他不能在南薇语面前示弱,故而逞强道:“早闻南三小姐巾帼不让须眉,在下也想一睹风采。”
“那敢情好,输了可不许到你兄长跟前告状。”南薇语笑容讥讽。
即便不是为了把在司晏那里丢失的场子从司宥这里找回来,南薇语也想狠揍他一顿以解心头之恨。
司宥闻言脸上一垮,嗫嚅了下终是没接话。
几人前后入了府。
因要顾着给萧祜安添妆,南薇语倒也不急着跟司宥比武。
几个小姐妹坐在水榭里一面吃茶一面闲话。
“我来的晚,听宜阳县主说你要揍穆王府二公子?”楚惜瑢贴着她坐下,好奇地问她。
“揍?”南薇语微微挑眉,暗道她这个字用得相当巧妙。
楚惜瑢巴巴地看着她,“难道你还打不过他?”
瞧她眼珠子乱转的样子,南薇语有些着恼地捻了块糕点去堵她的嘴。
“今儿是萧小姐添妆的大喜日子,不适宜打架。”
楚惜瑢着急地将糕点咽下,南薇语递了杯茶与她,免得她给噎着。
她喝了茶,立即接口,“我不信你能忍住,要不是他拈花惹草,你也不用嫁给他兄长。”
说着,她用肩轻轻撞了下南薇语,“你现在不动手,晚些时候也一定会动手,不如我去帮你传个话,约他在这附近的梅园比试一场?”
难得她这般积极,南薇语只觉好笑。
坐在边上的宜阳县主也是个爱凑热闹的,听到二人的谈论立即探过身来。
“何须去外面,萧府南院的演武场不更加合适,在那里,南小姐还可以挑选到趁手的兵器。”
她高扬的声量终于引起了萧祜安的注意。
“县主要借我兄长的演武场作甚?”她温柔多情的眼神地望过来。
宜阳县主笑嘻嘻地回道:“自然是观看南小姐和司二公子的比试。”
萧祜安睇了南薇语一眼,含笑道:“上次未曾得见南小姐和穆王的比试,一直引以为憾,不知这次有没有荣幸让我们姐妹几个也长长见识?”
“萧小姐言重了。”
“只要南小姐不觉得我唐突就好。”萧祜安只当她是答应了。
“点到为止即可,如此也不会伤了和气。”宜阳县主又添了一句。
楚惜瑢凑到她耳畔,低低言语,“我相信你一定不会输的。”
既已说定,南薇语也不好推辞,萧祜安先派了人去知会兄长一声,随即带着好姐妹几个前往南院的演武场。
“我兄长说了他新得了一把好剑,已经让人去取来给南小姐用着看趁不趁手?”
南薇语眼里一亮,堂堂国舅爷府珍藏的剑定然是宝贝。
果真如她所料…
当她抽出宝剑,寒湛湛的光芒夺人心魄,剑身平滑,剑刃锋利,唯一令南薇语费解的是剑出鞘的那一瞬,一股铁锈味扑鼻而来。
她微微蹙眉,手腕轻转,舞出一个好看的剑花,旋即将剑横指出去,那股子难闻的气味似乎也随风飘走了。
“接着!”
南薇语将宝剑抛给了司宥。
为了不落人口实,她还是将削铁如泥的宝剑让给了司宥,她则用回自己的鞭子。
“南三小姐请。”
被赶鸭子上架的司宥不得不抽出宝剑,对南薇语抱了抱拳。
“啪嗒”一声响,南薇语先动了手。
她不知司宥是什么底细,手下丝毫没有收敛半分力度,二人不过交手数招,司宥手下功夫几斤几两她已然有了分寸。
她应对轻松,面上笑容如春风般和煦,鞭子却挥舞得越来越霸道,将司宥逼得连连后退。
“啪”的一声,鞭子打在了司宥身上,他躲之不及,身上痛得让他龇牙咧嘴。
为了不让自己输得太难看,他咬牙扛着,提剑猛刺。
几个回合下来,他察觉到南薇语手里一滞,正惊愕之间,手里的剑已然不听使唤刺了过去。
南薇语身形轻晃,明明可以避开这一剑,只她眼前一黑,人已向前扑倒。